间门不大,一面炕,一个桌子一个箱子,有个炉子,生着火呢。
林枫也瞧见了,“这能自己做饭,赶明弄个案板、小锅过来……”
“我吃食堂……”
那也得有,偶尔改善伙食!
季安就笑,只问桐桐,“药吃了一疗程了,怎么样?”
“好多了……说话嗓子……不那么疼了……”
那就好!那就好。
季安低声道:“安心养着!我挺好的,训练和种地哪个更苦,这个不好比。而且,见你们更方便了,你们想来就来,客车也能坐到大门口……不像是以前,说起来离的不远,可一个月都见不了一次……”
桐桐‘嗯’了一声,没多话。只上去把炕围子给固定住,做的有点短,不过问题不大,炕尾只放箱子,不用围也行。
回头把褥子铺一层,把羊皮褥子给铺上,上面再铺上军用毯子,厚被子摊开。晚上一烧炕,肯定暖和。
在这边的食堂吃了一顿饭,就是炖的萝卜白菜,然后窝窝头。自己开火的话,吃的能更好一些。
桐桐一样一样的都看在眼里,慢慢给添置吧。
临走的时候,季安又叮嘱林枫:“……我这边的衣裳不缺,看着给你妹妹买件大衣,她长个子了,怕是以前的衣裳都短了……”
嗳!都记着呢。
季安看两人:“打起精神,多大点事?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跟部队去CHAO鲜战场了。当时我是通讯员……一个连,带我在内,活了三个人。我的老战友你们都认识,若是有难处,处理不了,可以去找。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自己处理的,尽量自己处理!大人了,可以了!”
林枫就笑,“肯定可以呀!您儿子是谁呀?您放心,我一定把桐桐养的白白胖胖的……”
“嗯!”大小伙子了,当然可以了。
季安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揉了揉闺女的脸蛋:“去吧!回家吧!我这里什么都不缺,别记挂。”
她在报喜不报忧,林枫和桐桐也在报喜不报忧。
这种情况,把遇到的问题倒给对方并没有什么用,还得自己去解决。
回去之后桐桐就趁着这边院子地方大,腌菜之前得晾晒,搬到楼里就不方便了。她想腌些菜给季安带去,那边的伙食太清淡了。
真就是一个晾菜的工夫,两三天之后,单位后勤主任找来了,就是那个意思:“你们兄妹俩住这么大的房子,空荡荡的,收拾起来麻烦,住着也未必就舒服。”
这人叫钱一元,以前是很和气的一个人,现在看起来依旧是很和气的一个人。
坐在这里,语重心长说着话,“……这边到底人少,住到前面那楼里,上上下下的都是人,也安全。房子还是得聚人气,要不然,冷冷清清的,也不好。”
说着话,又从兜里往出掏,掏出一把糖来,翠绿色的小方块,然后塞给桐桐:“拿着,知道你嗓子好了,钱叔也高兴!这不,给你找了薄荷糖来,没事含在口里,养嗓子。”
桐桐笑着接了,说了一声:“谢谢!”
声音低一些,但不那么沙哑了。
钱一元就一脸的高兴,“看这是多好的事呀!”说着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掏出一沓子票来,“这是洗澡票,拿着!叔的权利就这么大,别叫叔为难。”
林枫心说,管后勤的,福利都归你们管,这点糖在你那里算个屁!是你买的吗?不就是克扣大家的吗?还有那洗澡票,那就是单位自己的澡堂子,一人每月五张票,想多洗还得再掏钱。一次二分钱,贵是不贵!但单位内部的洗澡票,就归后勤官!
他们自己印票,自己盖章子,自己内部流通。这玩意送人情……就要腾出这么大的房子?
真会糊弄面子情。
林枫想说反驳的话吧,可之前跟钱家走的挺近的,跟钱一元的儿子钱三宝以前也是哥们,话还真就说不出口。
桐桐就咳嗽了一声,“钱叔……不是……不搬,是实在……没法子。我爸走的时候……说了,不叫任何人……动他的书房……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动。”
钱一元:“…………”你爸都多少年没回来了,成十年了吧!你那个时候才多大?你爸跟你说这个?
桐桐也一脸的为难,反正我记得是那么说的。
这就是诚心不愿意!钱一元就看林枫:你怎么说?
林枫还没说呢,桐桐就又道:“……要不,把书房的东西……连同书架书桌……和里面的书,都放到单位的……图书馆去……叫我哥去看着?”
钱一元马上明白了:这是要工作!还就要单位图书馆的工作。
图书馆早就贴了封条了,也不对外开放了,平时只留值班的看着,时不时的打扫楼道就行。清闲、自在,无人管束,但也肯定没有啥前途。
最开始一月二十二块五的工资,是这个意思吧?
桐桐就抿嘴笑:反正房子收走,是你们的头头私人享受;而送出去的是单位的名额,又不要你们的头头付出什么,更不是要你付出什么。
不划算吗?回去商量吧,这是很划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