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妇人,我家可也瞧不上。”金镇北直言不讳,“叔珩这般的宗妇,金家求之不得。”
彼此客套嘛!
摆上席面,好菜有,好酒就不喝了,除了金镇北和陆玄都有差事,欢欢喜喜的订个日子之后,都得去忙了。
这种日子,四爷和桐桐不在家。两人告假了,出了城,在女监外面的马车上。
老五在路口等着,还能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里,没有动地方。他以为还有别人也被判刑,然后被押送过来了。
应该也是家里的人来送的吧!
他没去打搅,只下了马车远远的眺望着。
良久,才见朝廷押着囚犯的车过来了。等车停下来,就看见自家娘穿着靛蓝的蓝棉袄蓝棉裤从车上下来。
那手上戴着棉袖套,看不清楚是不是手腕被人束着。
“娘——”
五夫人朝那边一看,是儿子。她便站下来,跟人家押送的官差商量:“能否容我们母子说话?”
时间不能长。
“多谢了。”五夫人扭脸看向儿子,笑的特别灿烂,语气跟以前一样:“儿子,冻坏了吧。”
老五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娘……儿子无能……”
五夫人才要说话,就看见另一辆马车上下来两人,正是老四和那位林伯爷。
她一样朝那边笑:“老四也来了?林伯爷,又见面了。”
桐桐笑着走过来,看着五夫人:“我来送送您。”
老五挡在五夫人面前:“不用你们假好心。”
五夫人呵斥老五:“住口!说的什么混账话。事是我干的,跟人家有什么相干!我要是什么也不干,人家犯得上吗?少耍浑!”
老五听话惯了,并没有回嘴。
桐桐看了老五一眼,这才道:“公是公,私是私。于公,我需得这么做;于私,我得来这一趟。”
五夫人叹了一声,“是我叫大家伙为难了。这一生,我对得住很多跟我无关的人,却对不住跟我有关的人。”说着,就看四爷,“老四,我对不住你爹,他今儿没来……”
“今儿提前定好的日子,上林家提亲去了。来日方长,女牢又不远,他想来,什么时候都能来。”
原来是这样!她缓缓点头,“你爹……是嘴硬心软的一个人!他如今致仕了,身边又没有个人照顾,你多照看着些。其他几个包括老五,不气你爹就不错了,都是指靠不上的!我不担心别的,就担心你爹的身子……”
“嗳!我记着呢。”
五夫人看向桐桐,“伯爷,你我本没交情。可也是怪了,第一见你,我就觉得能跟你投脾气!”
桐桐点头,“我也挺喜欢您的!您有什么要交代的,只管言语便是了。能办到的,我尽力。”
五夫人就看向老五:“这小子……不算是好的,但绝不孬!平时呀,我看的紧,他都总想走小道。而今我关不上他了,他爹一管他,他能蹦三尺高,根本就拿不住。他爹呢,也就嘴上厉害,可真把他们打出个好歹来没?也没有。真下不了那个手。之前我还愁,我说谁能辖制这小子呢?
今儿一听,你们定亲了!这是好事呀!金家有宗妇了。您看在他姓金,没有太坏的份上,多看顾看顾!要是又往下道里滑,您只管打!打断腿我都不心疼。路走岔迟早会坏事的,谁也别侥幸。”
老五要说话,五夫人就瞪起了眼睛,“跪下!”
“娘!”
五夫人抬脚就踹:“跪下!”
老五一个踉跄,对着他娘跪下了,眼泪又委屈的下来了。
五夫人呵斥道:“抬起头来!”
老五抬起头来,嘴一瘪一瘪的,这些日子的惶恐和委屈……大了去了。
五夫人看着儿子,满是严厉:“你要是认我是你娘,你答应我几件事。”
“您说——您说——干嘛说这么吓人的话!才十二年而已,到时候您的孙儿都满地跑了!儿子挣钱,给您盖大院子,将来接您回来享福……”
五夫人打断他:“你的话都是空的,就你这不知道世情险恶的性子,我怕是等不到出来,你就能把你给折进去。现在竖起耳朵,给老娘听着。”
是!
“第一,住在家里。家里只有你爹,你四哥四嫂不久住!等到你成家立业了,再搬出来跟你媳妇过日子。
第二,娶妻需得你爹、你四哥四嫂同意,否则儿媳妇我不认。
第三,你四哥四嫂有权管教你,我给的权利。你别不识好歹!以他们的能耐,求他们管的人大有人在,要不是你姓金,排都排不上你。
就这三条,不是跟你商量,是你必须得答应!你要不答应,老娘就不活了。在哪不能寻死呀!你知道你娘的脾性,但凡叫我从你爹的嘴里听说你的混账事,我回头就吊死。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您可千万别寻死呀!您寻死了,儿就没娘了,这世上就再没人疼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