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命?此时不来,我怕没机会跟你了了这私仇。”
“那你要怎么样?开出条件来。”
五夫人却哼哼笑了两声,“那得看你能拿出什么诚意了。”
六当家的就道:“想要我的手……怕是不行。”
五夫人‘嗯’了一声,“那你拿什么来赎你的手呢?”
“老规矩,你赢了他,你想如何都行;你若赢不了,新仇旧恨一笔勾销。从此之后,再不纠缠。”
五夫人顺着对方的手指看过来,看到了一个年轻人,她招手,“小伙子,过来,叫我瞧瞧你。”
桐桐一站出来,五夫人就皱眉,怎么瞧着有些面熟?她没说这个话,只道,“跟我儿子的年纪也没差多少。小孩子家家的,我都不忍心了……”
说着,就问桐桐说,“你知道规矩么?”
桐桐摇头。
五夫人就笑,“规矩就是赌命!不是叫你跟我比,而是单纯比一比咱们的运气。”
说着,就将匕首扬起来,“你需得站在二十步以外的柱子前,我蒙眼冲你扔匕首,扎哪算哪,扎不着算你走运。如此,可懂了?而今,我问你,你当真要替六当家的赌一次吗?”
原来是这个呀!
桐桐心里过的飞快,她其实不太懂五夫人这次非要牵强的找事的原因。她把她的老底掀开给对家,就不怕回头人家匿名告诉金镇北,或是直接报给朝廷,影响金镇北?
虽说当年跟了金镇北,是有这样那样的原因的。可两人过了这么多年了,二十年了吧。
这么长的时间,谁能没感情呢?说实话,真要是不想跟金镇北过,早早的离开,金镇北绝不拦着。
可她没走,这就证明她还是想跟金镇北过下去,要过一辈子的那种。
若是如此,她最怕什么呢?最怕这个六当家的落在朝廷的手里,把当年的事给审出来。那时再牵扯到金镇北,必要牵连的。
一个两个、三个五个的出问题,金镇北有啥可说的?
叫她现在干掉六当家,她不会!这是杀人,是犯法的。
除非,她能拿住六当家的,回去好跟金镇北坦白。
所以,六当家带着自己,这是一脚踏进了五夫人设计的陷阱里来了吧。
想来,五夫人当年寨子里的人,这些年一直生活在距离五夫人不远的地方。他们可能是农夫、可能是货郎,可能是打把势卖艺的……五夫人依旧用她的法子庇护着这些人。
那么,庵堂外面,是不是已经被人围住了呢?
这跟自己要办的事是冲突的,此次,那个大当家的是带着明显的试探的意味在里面的。因此,这个六当家的自己必须得带回去,没有其他办法。
桐桐轻笑了一声,“夫人,您是真打算赌呢?还是外面已经都是您的人了?”
五夫人眉头一挑,再看看这个小子,还是觉得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为何这么说呢?”
“夫人非要挑明么?”桐桐盯着对方的眼睛,“夫人,今儿得得罪了!我答应了别人的事,就得办到。您要想拿住六当家的,这次只怕不行。要么,您放我们走;要么,您得受点罪。”
哟!好嚣张呀,“老娘当年如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已经嚣张过了。痒辣子的名号,不是吓出来的,是别人拿我无可奈何,挣来的。”
说着,脚下一挪。
桐桐的脚轻轻一挑,蒲团边不显眼的小香炉就被挑起来,直接落到了桐桐的手上。
这要是被她踢出响动,人非闯进来不可。
五夫人看着桐桐这利索的动作,再看看她一手背在身后……她怕此人带火_器来。
于是,她默默的朝后退了一步:识时务者为俊杰,眼前这个不是善茬。
此事不成,另想法子吧。
“既然是江湖后起之秀,那今儿这个面子,我给了。”
桐桐点头,“夫人也放心,六当家知道轻重。”
五夫人眼睛眯了眯,这是说不叫这个女人回去瞎说八道吗?她没言语,只吹灭了蜡烛。
蜡烛一灭,桐桐拽了六当家的转身就走。
而庵堂里,从暗处闪出个人来,低声问:“大当家的,现在怎么办?”
五夫人叹气一声,“回去!”
然后呢?
“你们过你们的日子。”
“您呢?”
我找金镇北,坦白去!
金镇北被找去,看见一身白衣,披散着头发的五夫人:“这是怎么了?”
“跟您说点事……”
嗯!
“听了可不许生气。”
嗯!气习惯了,并不生气。
五夫人小心的打量他的面色,低声道:“您可还记得……痒辣子?”
“记得,那个抢了你去伺候的女土匪。怎么?你又见到她了?”
金镇北这么说完,就又一愣,不对呀!
依这婆娘的脾气,遇到痒辣子,她不跟自己嚷嚷就不错了,还能穿个白衣,披个头发,扮柔弱却整的跟寡妇似得求垂怜么?
这么一想,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搭上去了。
他蹭的一下站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