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钱的老丈人做助力,就这么简单。
她不张罗,还不催!因为她主动了,就意味着她在某些事上得妥协。用她的话说,‘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她追着自己谈事,她会觉得失去了主导地位。因此,事不能这么办。
但现在嘛,估计她得现身。老大这次的事里,他可不信没有她的影子。
可这个事怎么跟老四说呢?
他叹了一声,“……你别管了,时机不到,时机到了我会过问的。”
四爷看了他一眼,继续吃他的了,然后点评菜色,“……这个黄瓜酸了……用的是什么醋?不淳厚。”
金镇北:“……”一直就是这个醋,怎么今儿就酸了?“没你老丈人家的醋好?”
“嗯!那边用的是柿子醋,是叔珩自己酿的,适口,不刺人。”这个是真的不好吃。
金镇北:“…………”他点了点豆角,“你吃这个!”黄瓜老子自己吃,我吃着甚好。
四爷夹了一筷子豆角,“切的长不长短不短,好看么?”
金镇北:你老丈人家切豆角是用尺子量过的?
他抬手将豆角往自己跟前一拉,将韭菜豆芽推过去,“这个……韭菜切的跟豆芽一样长短……”
“既然是凉拌的,用绿豆芽是不是更好点。这黄豆芽焯水之后,软硬不一,豆芽头硬,梗子软了不脆生……”
金镇北:“…………”合着家里的饭是吃不成了?在这个家里长了这么大的岁数了,可是委屈你了。
四爷一看他那表情,就又说,“这不是想着给您雇个厨子!灶上的人用的时间太久了,您顾忌情面,他们就不用心了。请个人来,他们便知道什么意思了。都用心了,您也享福呀!”
哦!不是嫌弃家里的饭,是嫌弃那些人没把老子伺候好呀?
金镇北心里舒坦了,“行了!不爱吃就别吃了。垫两口就去吧,去你老丈人家用饭去吧。”
“不去了!咱爷俩先去涮肉去,喝几杯。完了再去老五的场子里听一场戏,回来再睡,成不?”
金镇北嘴上嫌弃的不行:“大冷天的,瞎折腾。”可这心里呀,老美了!要么说我偏老四呢,老四多贴心呀。
疼儿子的爹,四爷还是愿意哄着的。
真就随便对付了一口,又去外面晃悠去了。
桐桐跟林宪怀只能浅谈,然后哄着他吃饭,“爹呀,我娘整日里拜祖娘娘。您返回去想想,当日若不是前明的局势到了那一步,太|祖和祖娘娘又如何会想着去变呢?而今,到了另一个大变的当口,怎么去变,谁也不知道。但万变不离其宗,终归是要顾及更多的人的。只要我所做所行,顾及的是大多数人,那你说,我能错吗?”
可变法者,都难得善终呀。
桐桐就笑,“爹啊,事在人为。我做的哪件事不是得罪人的事,可这些事把我怎么着了呢?我的名声不好吗?总有些人试图捂住别人的眼睛、耳朵、嘴,可捂住没用,人心是透亮的。我不违心,天下人必不会违良心以对我。所以,您有什么可担心的。”
说着,就搀扶着他往出走,“再不去用饭,我娘该担心了。”
林宪怀看着自家这闺女的眼睛,她的眼神温润又坚定,“那……爹就得是个狠心的爹。入仕之前说好的,公事上互不干涉。你如今身居三品,你有你的立场;你爹乃阁臣,亦有自己的立场。”
“当然!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咱分开论。”而后又笑问:“您要是错了,我不笑您。”
“你要是对了,爹只会觉得三生有幸,自豪无比。”
桐桐就伸出手掌来,“三击掌,盟誓!”
林宪怀不由的就笑,看着这孩子眼里的调皮,他果然伸出手,‘啪啪啪’三击掌,誓成!
周碧云正担心呢,听儿子说今儿朝中又出事了,她还以为这父女俩又在家里忧国忧民。谁知道两人一路说笑着回来了。她顿时就笑:“赶紧的!吃饭。”
吃了饭,一家子正逗曜哥儿玩耍呢,丑妮急匆匆的过来,递了帖子,“伯爷,有客人上门。”
桐桐将帖子打开,署名是金逸尘。
可这分明就不是金逸尘的笔迹,她在四爷那里见过金逸尘的信件。眼前这个拜帖上的字迹分明就是女子的。
她将帖子合上,也没跟父母解释,只道:“爹娘,我过去了。要是太晚,我就不过来了。你们早点歇息。”
周碧云:“…………”她用胳膊肘碰了碰丈夫:这又忙什么呢?
林宪怀:“……”说不干涉就不干涉!问我?我也不知道!他转身逗小孙孙,“到祖父这里来,咱都别管你三姑姑,她是个大忙人,且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