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海面阴沉得宛如黄昏。
碎片坠落时扬起的大量粉尘悬浮在空气中,将蓝天厚厚的遮蔽了起来。
阳光被阻隔了,往后的气候会如何寒冷化,对植被的影响、臭氧层的破坏、酸雨或二氧化碳排放而造成的温室效应等长期性的作用,还不知会持续多久。
清冷的海风卷起丝丝咸味。
诺尔站在夹板出神眺望着铅灰色的天空。
说是鳄鱼的眼泪,也或者说是猫哭耗子,这几天诺尔的心情始终有些沉重和压抑。
回想着舰内屏幕上的各种悲惨画面,诺尔脑海中不禁会产生一个疑问——
如果自己提前阻止了尤尼乌斯的坠落,那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当然,他不会天真的以为战争不会发生。
但打破和平的方式是否会因此变的更加体面一些,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血腥。
根据最新的不完全统计数据,尤尼乌斯坠落造成的全球死亡人数超百万,受灾人数近亿,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的增长。
而这一切原本都是有机会阻止,且有可能阻止的。
“为了结束战争而发动战争——真是个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
诺尔的心情有些沉重。
不是他圣母,实在是这个人数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数百万死者的重量让诺尔有些喘不过气来。
也不是他自以为是,他是真的有机会阻止尤尼乌斯坠落,有机会将这个残局扼杀在摇篮中。
“诺尔?”
就在诺尔看着天空走神的时候,神游天外的阿斯兰发现了诺尔的身影。
“阿斯兰?”
诺尔闻声回过神来,转身看了过去。
“你这表情——”
“你怎么——”
两人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下意识的相互询问了起来。
“我没事——”
“我没事——”
然后又是再一次相同的词汇自两人口中出现。
“呵呵——”
“呵呵——”
两人听着对方的回答相识一笑,。
阿斯兰摇头来到了诺尔的身旁站立,一起静静注视着铅灰色的沉重天空。
“诺尔,你觉得父亲的道路是正确的么——”
“什么?”
阿斯兰突然的询问,让诺尔有些茫然。
“推下尤尼乌斯的人,是一直活在父亲理念之下的人,他们都是父亲理念的忠实追随者。”
阿斯兰解释道。
“这样么,那你还真够优柔寡断的。”诺尔闻言点了点头。
“嗯?”阿斯兰愕然。
“萨拉议长是萨拉议长,你是你,我是我。”
诺尔回答道:“我们都是单独的拥有自我思维的个体,其他事情的对错我不敢说,但是理念的对错从来都是我们自己说了算,你觉得它是对的就是对的,你觉得是错的它就是错的。”
“还是说你想要带着你认为错误的,被他人强说正确的理念上场杀敌?”
阿斯兰闻言陷入了沉默。
“还有。”
诺尔没有给阿斯兰太多思考的时候,说话间神情严肃的看向了阿斯兰,道:“老子不是心理医生,也不是什么政治思想家,以后再有这种事情麻烦你找别人去。”
“······呵呵”
阿斯兰沉默间忽然笑了起来。
砰砰砰——
后方忽然一阵连续枪响打断了阿斯兰的笑意。
阿斯兰霎时发射性的全身紧绷戒备了起来。
不过警报声并未响起,也没有骚乱的气氛,不像是舰内发生了战斗。
“你这反应有点儿大了。”
诺尔说话间拍了拍阿斯兰的肩膀,指了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甲板上的靶牌。
阿斯兰见状不禁莞尔。
“说起来当初我要是射击成绩在好点儿,出校门的时候就不是绿衣了。”
诺尔不禁有些怀念。
理论基础课程诺尔当初考试的时候基本上是垫底,完全是硬靠着s驾驶强行拉起来的分数。
阿斯兰闻言偏头看了眼诺尔,表情有些复杂的摇了摇头。
“你这什么眼神?我说的不对么?”
诺尔见阿斯兰表情有异,不禁有些疑惑。
“你射击考试好像是九十七,而距离第十名的总分你好像差了六分。”阿斯兰的记忆里一直很不错。
“额····是这样么?”
诺尔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了。
就在两人聊天之际,露娜玛利亚刚刚打完一轮正在换新的弹夹。
嘴里一面为成绩不理想而啧啧埋怨。
注意到阿斯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