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者真是无聊又有趣的生物, 无聊在于明明掌握着能够颠覆法则的力量却甘心泯灭于之下,有趣则在于比起一般人,有着更为强悍无法用常理击溃的信念。
我不关心这个问题哦, 小彻。
并不是因为有事找你才上门的,我是问你,如果
如果嗯不好意思,你是在跟我讨论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吗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是不认同所谓的如果、假如这种假设论的人。
如果当初第一个遇到的人不是我,你
你之后是什么
羽仁彻翻阅着如字典一般厚度的情报总结书, 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番对话。
后面治君说了什么, 原话已经记不清了。大概意思不过是, 如果当初换一个人处于同样的境地,是否也会得到同等的关注和重视。
可是答案不是很明显吗如今的羽仁彻也能够毫不犹豫的回答出和当时一样的答案。
“无聊。”
他自言自语着。
因为是真心这么想着的。
人的生命之所以宝贵, 就是时间从不给与后悔的机会,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改变过去命运就能弥补遗憾的手段, 在时政里他就看到了太多太多的例子,更为坚定这种想法。
所以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为什么在那之后消失匿迹,留下一大堆烂摊子。
他伸手探入衣襟, 摸着平坦的腹部,手指没有阻碍的拂过光滑的表里。当初致命的伤口早就在高科技的治疗下寻不出痕迹,但灵魂和大脑的潜意识不会忘记它的存在。
门外守卫的三日月听到了巨响, 揉着困顿的眼睛, 拉开纸门,手扒着门沿, 用眯瞪的眼睛看着他询问“呀咧呀咧这么晚了会扰民的哦,羽生大人。”
“负责守夜却睡着了,可没有资格说这番话啊。”
“哈哈哈”三日月用袖子掩着唇瓣, 脸上看不出丁点羞愧之色,反而坦然的道,“呀咧呀咧毕竟人也好,刀也好,都会老的,精力不济也很正常。所以呢将房间损毁到这种程度,这不是连重要的文件资料都毁坏了么”
羽仁彻扫过一室狼藉,站在纸屑中央的他,像是一个意外流落到孤岛里的人般,恍惚了一下,喃喃的道“只是又确信了一件事。”
“哦”
“能杀死治君的人,只有我”
一脚踩在了纸屑堆里,抬起小腿时,粉碎成片的纸张处还印着一个人名。
修正主义者绝杀名单中的榜首,羽仁治。
难怪在失踪之前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是打着分散他的注意力的主意,背地里搞着什么大动作吧。但一个没有灵力的人,又没有时空装置的支持,是做了什么才会引得修正主义者对他恨之入骨。
羽仁彻仰着下颌,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生气,结果下一秒不只是这间和室,周围连着的几间屋子也被搅碎成废墟。
羽仁彻发现,深呼吸根本无济于事。他慢慢的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难以自制的说“啊好想见到治君啊。”
不宰了他,这份因为他而加重的工作量所积攒出来的压力,又该如何宣泄呢。
灶上的铁锅冒出咕噜噜的沸腾声音,穿着露肩背心,强壮高大的男人围着一条家用围裙,用汤勺舀起一点汤汁吹了吹,送入口中,砸吧着嘴点了点头“恩,刚刚好。”
从烤箱里夹起烤好的三文鱼,分别放在三个长条瓷盘里,端出来放在外面的餐桌上,米饭和腌菜提前摆好,接下来只要将味增汤也盛出来就行了。
心里这么想着,转身看到门口拄着两个人,做饭的男人没好气的翻个白眼说道“既然来了就帮忙啊,难不成还等着你们老爹给你们喂饭呢。”
门口站着的姐弟俩,面色复杂,一副像是被吓到的样子。被男人的声音惊醒,伏黑惠有些嫌恶的道“跟你说了多少次,家里还有女性在,别穿成这样。”
背心加盖膝的大裤衩,脚下踩着夹趾拖鞋,这本身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别在外面套一件围裙。
甚尔嘿的一声嘲弄道“哦呀,不愧是你老子的种,也对,你也到这个年纪了。”他扯了扯围裙的领子,坏笑道,“看到一个大男人穿着裸o围裙也会兴奋起来吗”
伏黑惠“”
“啊啊啊你在胡说什么呢死老头子”伏黑惠从头到脚红得冒蒸汽,又羞又恼的扑过去和甚尔扭打在一起。
伏黑津美纪笑着摇摇头,无视这对联络感情的父子,将味噌汤盛出来后,三人围在餐桌边上享用早餐。
伏黑惠脸上挂着彩,没好气的用筷子搅动着汤汁,道“真是的,都跟你说了不用你做饭,每次都不放姜。”
“有现成的吃就不错了,真是个挑剔的小鬼。”甚尔的表情和他出奇一致,不满的道,“这房子是老子的,我想做饭就做,啰嗦”
“小惠是在心疼你呢,爸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