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爷,这个草药熬煮是常态,要控制药性的猛烈,成分能吸收多少,我大致心里都是有数的,可是这个挥发以后被人体吸收,实在是太难把控了啊”
袁彻一脸的无奈,“以二爷爷的经验,有没有可能,将药性的挥发也能掌控自如”
眼睛往他的方向斜了一眼,老头儿撇了撇嘴,笑,“怎么,那个破实验室搞了这么久,这个最基础的问题还没解决吗”
“也不是”他听说在苏韵那里,已经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但他不是在跟苏韵较劲么,她不肯给手上的数据,自己就自行研究,一定要自己给弄明白。
而且,他其实不太相信苏韵已经解决了,多半是她自己的说辞。
自己对草药那么精通熟悉,又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投入进去,还没有解决掉的问题,她解决了怎么可能
大抵是实验室那些人也不太懂,她说可控,就以为真的可控了。
中医药博大精深,哪里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袁老爷子根本没耐心听完他的话,不紧不慢摇动着手里的蒲扇,一边说道,“也是你小子那点子皮毛工夫,都能混进那什么研究所里去,可见那里的人也没什么能耐,弄不出什么东西,在正常不过了。”
本来被损也是常态,但现在袁彻正较着劲,又是在他最擅长的领域,就马上不服气了。
“二爷爷,您这么说,我就不同意了。在您面前,我当然只是皮毛,可是出了这个门,不是我自夸,在整个中草药圈子里,那我也是拔尖儿的。我怎么就不能去那个研究所,苏韵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女流之辈都能进去,我为什么不能进”
说到这里,就不免想起苏韵,然后突然想试探一下二爷爷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到底相熟到什么程度,便故意提起了苏韵的名字。
袁老爷子眉毛都没动一下,手里蒲扇的频率也丝毫没有改变,就好像没听见一般。
见他没什么反应,袁彻不死心,更直接的问,“二爷爷,苏韵,苏韵您认识吗”
生怕他听不进,还特意往前凑了凑。
蒲扇停止摇动,老爷子转过身来看着他,眉目严肃,“认识认识怎么了”
“”
被迎着面一怼,袁彻顿时有点儿怂,“没,没怎么,随便问问。”
见老爷子不大高兴,也不太想理他的样子,本不应该再继续问下去,可反正话都已经问出来了,而且还没搞清楚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哪里忍得住不问。
“二爷爷,那苏韵跟您,是怎么认识的,你们很熟吗上次我来,好像也看见她了。她是不是认识您那个关门弟子,跟着捎带进来的啊她是不是也跟您讨教过关于草药的事,她”
“关你球事”
把扇子一丢,老爷子发火了,吹胡子瞪眼的。
“我”
“你什么你,你个龟孙子算个什么东西,来管老子的事老子认识谁,不认识谁,还要跟你汇报的吗问问问,问个屁啊滚,快点滚”
“二爷爷,您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袁彻慌了,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
他也是一时没忍住,一口气问了那么多。
苏韵,都怪那个苏韵害他好奇心旺盛,一时忘了分寸。
“二爷爷,是我不好,我不该问那么多,您别生气我,我不问了就是”
“你给老子滚听不懂是吗”老头儿到处找,大约是没找到趁手的东西,又把那把破蒲扇捡了起来,朝着他劈头盖脸的扇过去,“你个龟孙子,三天两头跑来气老子,老子活了大半辈子,还要被你个娃儿管东管西,你给老子滚,以后也不要来了”
那扇子打在身上也不算多疼,但是被这么劈头盖脸的扇,袁彻也是到处躲。
听到以后也不让他来了,顿时很慌,“二爷爷,您别生气我不问了,我走,我走您老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我先回去,以后再来看您”
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跑,简直是落荒而逃。
现在先服个软,不然以后都不能来,那不是得不偿失了。
“滚,你给老子滚,滚”
一直追到门口,嘶吼了一声,又顺手把扇子朝他的背影砸了过去,直到人影都看不见了,才扶着门框喘气。
他其实也不是那么生气,纯粹想撵混小子滚蛋就是了。
这臭小子再在这里问东问西,他怕自己年纪大了搂不住,一不留神说漏点什么。
苏韵那鬼丫头,自己要是把她的身份透漏出去,万一翻脸了,他老人家就孤独寂寞了。
袁彻是仓皇而逃的。
逃回自己的车里坐定,大口的喘了喘气,又拿出一瓶水灌了几口,才回过神来。
自己此行白跑,那个药性挥发稳定可控的问题还是没解决,老爷子没回答啊。
但看他的模样,应该是能解决的,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