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仓皇逃窜。
“贼酋真被轰杀了吗?”
“谁知道呢,应当没那么运气好吧?”
······
巴图尔汗绰罗斯和多和沁看着十分狼狈逃回来的兄弟楚琥儿,脸色阴沉。
“你说你五千准噶尔勇士,被几条渔船给轰回来了?”
楚琥儿满身血污,此时耳朵仍然嗡嗡响着,但好歹人清醒了,“不是几条渔船,是战舰,载着大炮,一炮轰出,有如雷鸣,打的又远又准,直接就能清出一条线,我的坐骑直接就被一炮打掉了马头,我耳朵都震出血来了·····”
巴图尔汗此时非常愤怒,他看着兄弟,“怎么就没一炮把你打死?他们的炮再厉害,一炮能打死几个?他们再厉害,也只敢在湖里面,能有几条船,他们还敢上岸不成?
伱们五千骑,被几条船几门炮就给轰溃了?
楚琥儿,你向来自负勇武,结果炮一响,你却让侍卫砍杀自己手下,往后杀出一条败逃之路?”
“我当时被震晕了,什么都不清楚。”
“别说了,你们父子平时嚣张跋扈,桀骜不驯,可现在打起仗来,却一个比一个无能自负轻敌,巴噶班第葬送了五千勇士,你现在又连敌人的汗毛都没摸到一根,就又大败而归,你还有脸回来!”
楚琥尔不服气,有些恼羞成怒:“换你在那,结果也好不到哪去,他们的铳炮太厉害了,在玛纳斯河静塞军如此,现在福海瀚海军也是如此,我们要是没有对策,就那些船那些炮,就能把我们封住去路。
就算我们改走东岸去布尔津堡,但到时额尔齐斯河与布尔津堡,就会是另一个玛纳斯河与玛纳斯城,我们攻不下的。”
“必须得有炮,还得有新式大炮,我们原来的那些炮完全不够威力,这次也没带来,打不了。”
“你敢动摇军心?”
“我说的是实话!”
“你被敌人的炮吓破胆了吗?”
“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否则我们早拿下玛纳斯,又何必绕到这边来?”
兄弟俩顶牛起来,大眼瞪小眼。
良久。
楚琥儿再次开口:“我建议咱们把各部分散,迅速将额尔齐斯河南岸扫荡一遍,把这边的杜尔伯特人牧场扫荡,将牧民俘虏,牲畜带走,然后返回。”
楚琥儿很狂,但在玛纳斯与福海两次碰壁,却也让他清醒,面对犀利的大炮火铳,攻打城堡会很难,不论是玛纳斯城还是布尔津堡,准噶尔的骑兵很难硬啃下,尤其是吐鲁番和杜尔伯特两汗国,不过是明皇的打手,后面还有大明帝国撑腰,而且皇帝就在哈密土鲁番,有一支数量不菲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禁卫御营就在西域。
得当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倒不如化整为零,准噶尔王公台吉们带着自己人马,四下扫荡杜尔伯特汗国各地牧场,不去打他们的堡垒,这样主动权就在他们手里。
扫完就撤。
掳掠人口抢掠牲畜皮毛,也能满载而归,补偿骑士们出征的损失,这样才能凝聚人心。
巴图尔汗很不甘心,几万人马征召起来,从玛纳斯绕到福海,要是就这样灰溜溜撤退,以后还怎么统领各部?
“我们也得想办法多买些炮来,也还要再修些城堡,否则下一次攻守易势,吐鲁番和杜尔伯特攻过来,甚至扼鲁特和哈萨克也攻过来,咱们怎么办?”
巴图尔还是希望向布尔津进军,但楚琥儿不肯,根本不听令。
他虽然狼狈而归,但手下折损不过数百,此时依然有近五千人马,哪怕他儿子巴噶班第葬送五千大军,但楚琥儿依然还是准噶尔实力极强的领主。
气氛紧张,剑拔弩张,巴图尔汗手按在刀柄上,楚琥儿依然不肯退让。
“先去布尔津堡,看情况再说,若是布尔津堡真的城坚炮利难以急攻,那么到时再按你说的分散扫荡,然后返回。”巴图尔汗最终还是妥协退让了一步。
“也行。”楚琥儿也退了一步。
兄弟俩不欢而散,各自回本部。
巴图尔汗手按着刀柄,心中怒火燃烧,却又有几分无奈。
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再来场内讧,否则只是亲者痛仇者快,准噶尔部更经不起这样的内讧。
“区区几条船,几门炮就把我们去路拦住了吗?”
巴图尔汗有些迷茫了,火炮之威他是清楚的,可现在三万余骑兵,却被数条炮船借着地利把他们去路拦住,这是他很难接受的。
静塞军、瀚海军、天山军、伊吾军,吐鲁番汗国、杜尔伯特汗国,准噶尔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了。
草原上纵横无敌的骑兵,难道在漠西居然还敌不过万里迢迢而来的明军?
他忍不住又开始想起还在明国为质的儿子僧格与噶尔丹,还有嫁入明宫的女儿,不知道他们现在可还好。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