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宁波空虚后,便又挟着王鸣谦等定海军官,随他们杀往宁波而去。
“张国柱,我劝你赶紧放了我,否则我爹回来你死定了。”
张国柱对王鸣谦倒还是很客气的,派了八个彪悍亲兵一路护着,也没绑他。
“小王将军啊,你爹现在只怕自身都难保了,陈梧估计这会不仅把你爹擒了,可能连鲁王都拿下了。”
“我劝你不如想想清楚,干脆归降我得了,我张国柱向来对兄弟大方,我吃肉,绝不让兄弟们喝汤。你归降了我,仍不失一营参将之衔。”
王鸣谦万分后悔,一时大意失荆州,这该如何向父亲交待,如何向鲁监国交待?
“鲁监国殿下,不会放过你的。”
张国柱毫不在意。
“小王将军你对宁波熟,你跟我说说,这宁波首富谢三宾死了以后,现在宁波谁比较有钱?我如今麾下五千兵马,进了宁波肯定还要扩军至少一倍,到时人一上万,这养兵很费钱粮啊,我总得找他们借点。”
王鸣谦闭上嘴,拒绝再理会他。
“一会到了鄞城,还得请小王将军帮忙叫开城门。”
王鸣谦怒目而视。
可张国柱哈哈一笑,“既然小王将军不愿意,那咱们还是自己来。告诉前哨兄弟,换上定海营的旗号。”
“狗贼,你们岂敢?”
“哎,有什么不敢的?这什么世道了啊,我只是一介武夫,乱世里这么多皇帝、监国的,我都不知道得听谁的了。可我知道,不管听谁的,还是得手中有兵马地盘,这才哪家都会客气尊重。”
“你看吴三桂带着关宁军降清,直接就封王了。还有当年在登莱做乱的孔有德,兵败后逃到辽东降清,不也封了王。再说我的故主刘泽清就比较蠢,早早的暗里降清,等清军一到,居然还主动把兵权交出去,现在名头上好听,恩养在北京城,可实际上他娘的就是个囚犯了。”
“所以啊,咱这些武夫,不管这天下怎么变,不管皇椅上坐的是哪家哪姓,咱们就得手里有兵,就得有地盘,这样才总有一席之地。你看这王之仁也好、黄斌卿也罢、陈梧或王朝先他们,不都是如此嘛,有兵就是草头王,就能当总兵总督甚至封伯封侯,他娘的我张国柱比他们哪里差了?”
“不就是比他们差点兵,没有块地盘嘛。”
“等我拿下宁波,管他陈梧、黄斌卿他们哪个打赢了,他们都得来好好拉拢老子,到时老子手里有上万刀兵,占着宁绍两府,就算是崇明的义阳王,也得对老子客客气气的,到时老子找他讨要个伯爵,他难道不给?”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张国柱居然肆无忌惮的当众说着,那些亲兵们哈哈大笑,没人在意。
其实王鸣谦觉得这话虽然大胆了点,不过事实好像也是如此。
只恨自己大意,早没防范。
心里只能暗暗期盼着鲁监国和父亲他们能够早有防备,不被陈梧偷袭,更盼着他们能够早点来解救自己。
宁波,鄞城。
钱肃乐接到鲁监国自慈溪发回来的急报后,立马便召集恢复营官兵,全城戒严,把守四门。又通知全城士绅百姓,让他们协助守城。
整个府城,外松内紧,全面戒备。
他甚至还派了人去定海、海门、石浦等地通知,让他们提防小心。
“钱公,定海营来了。”
“定海营怎么来了,不是让他们小心提防吗,定海可是宁波水陆门户,更得随时提防舟山的黄斌卿,这个时候他们怎么还离开定海过来,这不是乱弹琴吗,这个小王将军。”
钱肃乐对知府葛世振抱怨了几句后,觉得不太对劲。
“这小王将军虽然年轻,可也是王总督的将门虎子,听说也是跟着打过不少仗的,不可能这般冒失才对。”
葛世振也觉得确实如此,“会不会是定海已经失守,王鸣谦带兵退来宁波?”
“不会这么快吧,定海营整编后虽只剩下一营兵,可毕竟经营许久啊。”
“先看看再说,紧守城门,别轻易放他们进来。”
城下。
打着定海协营旗号的人马过来,不到千人。
远远的,王鸣谦就骑马策立在参将旗下。
一名轻骑奔至城下,向城上喊话,要求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去。
“王朝先和黄斌卿突袭定海,我们措手不及,只得暂弃定海,突围来此,希望能与钱公的恢复营共守宁波,以御贼兵。”
钱肃乐毕竟文臣,虽加了兵部侍郎衔来统带恢复营,可军伍经验不足,好在他本着小心没大错的念头,没轻易开门放人,而是要求先见王鸣谦。
片刻后,王鸣谦来到城门前。
他身后跟着几骑家丁,城上人看不到一个紧挨着王鸣谦的家丁拿着一把短刀顶在王鸣谦的后腰上。
“好好说话,否则白刀子进红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