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刹那,纪成双以为他会说出是厉司然。
平静下来后,她失望地说:“很早以前,我就说过他死了,原来你从来都不信我。”
说完,她微微闭上眼。
她不想吵架,也不喜欢吵架。
这样只会破坏感情。
他们之间本就不相爱,靠着陪伴和责任才坚持下来,吵架于事无补。
厉云霆望着她,欲言又止。
眼神隐忍,克制住眼底的不安。
一路上两人谁也没说话。
回到家,厉云霆下了车。
看见纪成双推开另一边车门下来。
眉眼温淡,清清冷冷,平静到让人觉得冷漠。
她抬脚走,经过厉云霆身旁的时候,被拉住手腕。
纪成双掀起眼皮,有些赌气地说:“我不想再提阿然的事了。”
厉云霆隐下眼底的一丝不安,低沉着嗓音说:“不说,你理我就行。”
纪成双微愣。
那瞬间感觉到他有一丝丝卑微。
像是爱惨了她,怕她生气,怕她不说话。
纪成双心里不由得涌起一丝心疼,把手滑开,跟他十指紧握,笃定地说:“云霆,阿然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个人了。”
厉云霆低沉的嗯了一声。
漆黑深邃的眼眸藏着克制。
他真的,爱惨了她。
只要她不知道厉司然就是阿然。
就算他们偶尔接触一两次,他也接受了。
两人一同回了屋。
吃完饭,厉云霆贴心地给她滴耳液。
回到房间。
跟往常一样,躺在他腿上,头侧过一遍。
鼓膜快恢复好了,疼痛感全无。
厉云霆动作温柔细致。
生怕弄疼了她,语调柔的仿佛能滴水,“疼吗?”
“不疼。”
厉云霆极宠地说:“就算疼你也不会老实说。”
他是了解她的。
“真的不疼,你很温柔啊。”纪成双笑了笑,很喜欢这种静世安好的感觉。
滴完耳朵,她抱住厉云霆劲瘦的腰,把头埋在他腰,蹭了蹭,像极了一只猫儿。
厉云霆心都化了。
胸腔里发堵的一块,很快消散。
轻轻摸着她的发,眼眸溢出丝丝柔情,“有心事?”
沉默了几秒。
纪成双淡淡地说:“杜文松说我不是妈妈亲生的,云霆,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人很奇怪。
虽然选择站在信任的一方,却难以避免会被影响。
厉云霆才意识到,今天光顾着吃醋,忘记杜文松这个人了。
“我找人调查了杜文松,欠了几十万债务,是个典型的赌徒,说的话不可信。”
纪成双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今天在咖啡厅的时候,就来找我了,还好有保镖邱明在。”
厉云霆错愕。
这件事保镖没有汇报。
纪成双皱了皱眉,头疼地说:“后来又去了优视捣乱,破坏录制,大吵大闹,也因为这样,厉司然出来帮忙了。”
厉云霆眼眸微沉,“他倒是也找我了,开口索要一百万,还说你跟厉司然有什么。”
纪成双愣住。
没想到杜文松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忽然明白他今天为什么反应这么大,这么害怕了。
原来是被挑唆。
尽管如此,纪成双气他的不信任。
她缓缓坐起身,望着他淡冷地说:“所以你就给了,也信他了?”
她睫毛很长,眨眼的时候像一对羽毛一扇一扇的,生气的样子奶凶奶凶,一点杀伤力也没有,反而很可爱。
厉云霆唇角微勾,伸手,拇指摩挲她白嫩的脸颊。
他低沉着磁性的嗓音,笑说:“是我怕你太优秀,被别人抢走了,杜文松说什么,我不在乎。”
察觉他现在对她特别在意。
又容易吃醋,小心翼翼特别黏人。
纪成双诧异极了,无奈地笑了笑,“厉总,你真的把我想太好了,厉司然真的有喜欢的人,也没有别的男人看上我。”
她平时除了工作,就是在家。
用陆言之的话说,不单没有情调还特别无趣。
哪有男人看得上这种的。
厉云霆见她那么没有自知之明,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也好。
免得她被人勾搭了去。
他心里的不安骤减,话锋一转:“杜文松再来找你,你就让保镖解决,别理他,他说什么也别信,如果心里不放心,找个机会问问岳母就是。”
“再说吧。”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