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双腿中间部位的轮廓,清晰地呈现在面前。
她的视线连忙往上转移,映入眼帘的却是他健硕有力的胸膛。
眼前的厉云霆,已经一丝不挂。
纪成双像个受惊的小白兔,顿时止住眼泪,慌忙转过头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快穿上衣服。”
这三年里,她没少看他的身体。
以前即便害羞,也能看得坦荡,如今要离婚,最多的还是无措和尴尬。
厉云霆眼里浮起笑意,“又不是第一次看,你还害羞。”
“我们都要离婚了,还是要保持距离好一点。”纪成双的头扭到另一边,完全不敢转过来。
收回了眼泪,她似乎也没那么难过了。
厉云霆浓眉紧蹙,温声说:“就算离婚了,我们曾经也是最亲密的人。”
纪成双的心凉了一阵,内心沉重,“那也是以前。”
厉云霆神色一窒,转身去衣柜前拿了套睡衣出来穿上,吹干了头发才返回床上,在她身边躺下来。
纪成双收拾好心情,有点后悔刚才的失控。
她不想在他面前哭的。
“刚才怎么哭了?”
厉云霆的声音磁性暗哑,格外好听。
纪成双不想表现出半分不舍,随便编个借口,“想到一个人了。”
厉云霆脸色变得冷峻。
自然而然联想起她时常梦魇喊着的阿然哥,忽然觉得有点明知故问了。
天底下,能让纪成双失控的,恐怕就只有这个男人了。
“不早了,快睡吧。”
“嗯。”
厉云霆眸光温柔,问:“要我抱着你吗?”
纪成双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当做没事发生一样,心里酸酸胀胀的,淡淡拒绝,“不用了。”
虽然还没离婚,但提了离婚两个字后,她就觉得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他们睡在一起,厉云霆话很少,她习惯抱着他睡,他也从不吝啬把胸膛给她枕着。
如今,没能抱着他睡,她的确很不习惯。
只是从今往后,她要学会没有他了。
纪成双想了很多,睡意渐渐袭来,厉云霆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又使她清醒许多。
厉云霆轻轻地拿起手机,到阳台接听。
“云霆哥,我的脚好痛,我好想你,你能来陪陪我吗?”安柔娇柔脆弱地央求。
厉云霆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耐着性子哄,“柔柔,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吃点止痛药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我再去陪你。”
安柔啜泣着说:“可是我好想你,见不到你,恐怕我今晚都会睡不着,云霆哥,你过来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没有你陪我,我真的好难受,好想哭……”
厉云霆透过阳台玻璃,往房间里看了眼,见纪成双安静地睡着觉,似乎丝毫不需要他,漆黑的眸子缩了缩。
“好,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厉云霆返回房间,换了身衣服便离开了。
楼下,很快传来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
听着动静,纪成双缓缓睁开眼,她起身来到阳台门前,看着车子的尾灯在黑暗中消失,那瞬间,内心无尽的酸楚悲凉。
他说,这两天尽量不出去。
前后也不过几个小时而已,他便做不到了。
说到底,天底下他最在意的人只有安柔。
三年的婚姻,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她该死心了。
厉云霆很快来到黄金海岸高档住宅小区。
站在安柔家门口,摁下门铃。
开门的是安柔妈妈肖春颐,五十多岁的模样,脸上几乎都是半永久技术,上挑的眉梢看起来显得人多少有点刻薄势利。
“云霆,你总算来了,柔柔疼得睡不着,一直在哭着喊你的名字,我这个当妈的看着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