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霆望着她,知道她心疼,不想她参与进来,“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别听她乱说。”
“我没有胡说。”
安柔什么都抖出来,“本来我们已经达成协议对付厉湛弘,什么都做的差不多了,可他为了你,把我送进来,没有我作证,这个计划根本不可能完成!”
“纪成双,云霆为你做这么多,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他报仇无望吗?难道你不想找出厉湛弘父子的犯罪事实,将他们送进来吗?!”
安柔不惜放手一搏。
成功了,她就能从这里出去,要是失败,她也要纪成双被自责、愧疚伴随。
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个垫背的。
纪成双知道,这件事安柔没有在说谎。
三年前厉云霆急性肝衰竭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形销骨立,头发都几乎掉光,脸颊和眼窝深深凹陷。
跟现在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至今想起来,仍然感到心疼。
她心疼的目光看着厉云霆,抓着他手臂的手在发抖,“是真的,对吗?”
厉云霆拧着眉心,温柔哄她,“这件事我过后跟你解释。”
说完,扭头冷冷的目光瞪着安柔,寒声,“心思如此歹毒,下半辈子留在这都算便宜你了。”
之后他转开脸,看向纪成双的时候又是一脸温柔,十指紧扣牵着她离开监狱。
安柔喊得撕心裂肺,希望纪成双能扭转局面,可就是不见他们再回头看她一眼。
纪成双偏头看着厉云霆的侧脸,都快心疼坏了,心脏扯着扯着,脑子里全是他被人毒害的事。
直到被他牵着上了车,她才恢复平静,“云霆,厉湛弘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你一开始都知道吗?”
厉云霆吩咐司机先开车,偏头望着纪成双有点苍白的脸,把她的手放进手心握紧,扬起笑,“是知道,不过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调查,手里掌握了不少证据。”
“就算没有安柔这个人证也足以让他入罪,只不过,这都是小事,还不到动他的时候。”
纪成双意识到他还有别的安排,心里一直清楚厉云霆是个运筹帷幄的人,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她一颗心落下来,“那安柔怎么处理?”
厉云霆对安柔一贯不咸不淡的态度,“让警方去办,没个十几年她出不来。”
纪成双心里是痛快的,巴不得安柔得到报应,但是比起这些,更在乎厉云霆。
没人比他更重要了,纪成双还是不放心地说:“厉湛弘这个人心思歹毒,如果安柔走投无路,告诉他这一切,恐怕又会对你做出什么。”
厉云霆眼神变冷,语调却是温柔的,“以前对他没有防备,才会着了道,何况你以为,安柔没试过找他?”
听这话的意思,纪成双就猜到安柔早就找过了。
但最后一定是被厉湛弘舍弃,所以才会又找上她,想要利用自己对厉云霆的感情,帮她离开监狱。
说她蠢吧,还挺会拿捏人心。
只不过最后还是算漏了。
纪成双仰起脸看他,嘴角扬起试探的笑,“好歹是你前女友,这么做是不是太狠心了?”
厉云霆垂眼,手心包着她的手磨蹭,看似漫不经心地说:“是她自以为是,做了不该做的事。”
纪成双刚想问他是什么事,就听见他寒声补充,“本想送她进去,警告警告,谁知她竟敢对你下手。”
那天要是晚去一步,纪成双就被她刺伤了。
任何计划在她这里,都变得不再重要,顶多让厉湛弘多逍遥一段时间。
纪成双心知在他心里的地位,瞬间百感交集,最后只剩下感动。
这么深刻的感情,说没有爱都说不过去。
纪成双心念一动。
下巴抵在他肩头上,痴痴地看着他,眸光温柔潋滟,“厉先生,你这么为我是图什么?”
“是为了责任,还是因为爱我?这么多年,你爱过我吗?”
这么多年,她从来不敢问这句话。
但是现在没必要再藏着忍着,或许爱一个人,就要大大方方表达。
但是问了出来,虽然面无波澜,心里却很紧张。
厉云霆眉梢微挑,“怎么突然这么问?”
说话间,车子刚好回到公寓停车场。
纪成双眨了眨眼,又黑又长的睫毛像羽毛一扇一扇的,又温婉又干净。
她如实说:“我想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感情。”
厉云霆眸色炙热,心脏像擂鼓一样,剧烈跳动。
车稳稳停下,厉云霆声音暗哑,“先上楼,回去我们慢慢聊。”
纪成双心脏尖锐地刺痛了下,觉得他逃避。
心想可能还是她想多了,渴望的太多了,竟然还想要爱。
她淡淡嗯了声,下了车,跟他一起上楼。
在电梯里,厉云霆搂着她的肩,她也没说话,情绪挺低落的。
但她不后悔刚才那么问,起码知道他是什么态度。
回到家,厉云霆拉着她到客厅沙发上坐下,蹲在她面前。
因为太高了,挺直腰板蹲着,跟纪成双坐在沙发上的高度一样。
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