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从程英嘴里听到他对人这么高的评价,余娇若有所思,关于原身的身世,她到现在都有些云里雾里的,不明白为何人人都要瞒着她。
余娇虽然好奇自己的身世,但她深信一点,好奇心害死猫,所以不会过多的去打听这件事。
“所以就这么个理由,你便想将本公给糊弄过去?”程英似笑非笑的看着余娇,提醒道,“刘妤宁,本公脖子上长着脑子呢!”
刚放松一些的余娇没想到程英又杀了个回马枪,她抿了抿唇,暗示自己要镇定,见程英并无着恼生怒的意思,她冷静的道:“人如果恐惧某些记忆,是可以将自己给骗过去的,粉饰太平假装没有发生过,关于您……”余娇摇了摇头,她说道,“我的确是不太记得了,在我的印象中,教我医术的是一个胡子花白不修边幅的老头,他说话总是很和蔼,教我的时候很有耐心,我背不出医书的时候虽然会被打手板子,但是师父他会将我抱在怀里哄,会给我买甜甜的糖葫芦……”
程英眉心缓缓隆起,心理学上的确有这种现象,人会不自觉的去粉饰一些不美好的记忆,在自己的脑海里加以美化,刘妤宁所说的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他当初教小丫头医术的时候相当没有耐心,且十分严厉,小丫头怕他怕的厉害,见了他就跟白日见鬼了一样,跟她脑子里那什么白胡子老头可一点也不沾边。
只是……
“本公不信。”程英丹凤眸幽幽的看着余娇,“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瞒着本公的事本公终有一日会查清楚。”直觉告诉他,要查清楚刘妤宁隐瞒他的事。
余娇颇有些无奈,“您执掌司礼监和东厂,日理万机,就不必费心思在我身上了。”
程英无声的笑了笑,没再逼问她。
余娇倚着车厢内壁,缓缓吐了一口气,当初就不该胡诌的,可谁能想到她这具身子竟然跟程英有这么深的渊源,打小跟程英学过医术。
余娇打定主意,反正不管程英怎么问,她都不能暴露自己魂穿的事情。
马车晃晃悠悠终于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道:“督公,到刘次辅府上了。”
余娇温声立刻起身,撩起车帘,就要下马车。
程英并未阻拦她,只低声道:“回去好好睡一觉,若有人问起你今夜入宫之事,只管照实说被本公叫去了司礼监,薛家那边你也不必担心,薛蓉若是问责你,只管往推本公身上。”
余娇下车的动作一顿,夜色深沉,凉风却轻柔,带着和煦的温度。
“知道了。”余娇下了马车,声音比往日要和缓许多,“劳烦您送我回来,今夜的事……谢谢。”
程英看着她纤细的身影,眸中多了些笑意,放下车帘丢下一句,“啰嗦。”
马车转弯往簪瑁胡同外走去,余娇收回视线,对等在一旁的蒹葭和白露道:“回府吧。”
折腾了半夜,余娇有些疲了,回到院子匆匆梳洗就躺下睡了,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翌日天刚亮就被蒹葭给叫醒了。
“姑娘,您该起床梳妆了。”蒹葭轻柔的道。
余娇揉了揉眼睛,虽然做起了身,但她整个人还有些发蒙,她梦见师哥傅川了。
昨夜睡下后,她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梦境毫无逻辑,她梦到自己一脸开心的去跟师哥说她要成亲了,师哥在梦里表情冷冷的,攥着她的手说不准她嫁给余启蛰,还强硬的将她带去了秦岭山上的小竹屋里藏了起来,余启蛰怎么找都找不到她,她急坏了,后来好不容易逃下山见到余启蛰,余启蛰神色冰冷的说她不是孟余娇,让余娇将原来的孟余娇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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