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夜色,余周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深知往后余谨书兄弟俩要想在京城站住脚,往后只有在余启蛰面前讨好卖乖的份,余周氏算是看着余启蛰长大的,她早看出此子性子既独又薄凉,恐怕绝不会念什么兄弟手足之情。
丫鬟见各个屋子都熄了灯,摸黑去了对门。
余启蛰在房里陪余梦山夫妇说话,半年多未见,夫妇俩有许多话,宋氏心里也惦记着余娇,问了很多她的事,知道余娇跟着刘夫人回乡省亲,宋氏很是高兴,她原先还担心余娇流落在外多年,跟家里人生疏,没有养在身边的孩子亲近,刘家人会待余娇不好,听余启蛰这么说,就放心多了。
说到这里,宋氏笑着道:“知行的媳妇雪烟又怀上身子了,小桔梗如今也长高了,小丫头愈发懂事,嘴甜的很。也不知是不是当初余娇经常给小丫头买糖吃的缘故,那丫头竟一直记着她呢,常常问余娇这个姨姨什么时候回家。”
余启蛰唇角多了些笑意,只是眸底却划过一抹黯然,从前那些朝夕相伴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她也不再是那个他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的人了。
自己生的儿子,再没做母亲的了解了,宋氏体察到余启蛰的情绪,心里也有些无奈,在余娇被接走的时候,她就知道儿子跟余娇恐怕没有做夫妻的缘分了,但当初俩孩子情投意合她一直是看在眼里的。
自家儿子本就性子冷淡,待余娇却是实打实的用了心,也动了情的,只是世事难料。
宋氏忙扯开了话:“茯苓也怀身子了,路上折腾,这趟就没让她过来。赵禹待她极好,他们父子俩在沚淓县做工,赚到银子后就在沚淓县安了家,日子过的也愈发好了,你不用担心你阿姐。”
余启蛰颔首,“等阿姐生了孩子,我让人备些礼物去瞧阿姐,若是能抽得开身,我便亲自回去看阿姐。”
宋氏心里慰贴,笑着点头:“行。”
余梦山也说起村里的变化,自打余樵山做了里正后,就带着村里人在青屿山山脚下开出了一大片荒地,每家每户都分了一块用来种植草药,靠着卖草药,村里人的日子比从前好过了许多。
夫妇俩絮叨了许久,余启蛰一直耐心听着,最后还是宋氏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句余启蛰明日可还有公务?在知道余启蛰明日还要去衙门后,便催促着他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