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痣?没有啊。”余茯苓仔仔细细的巡视了一遍余娇光洁白皙的后背,出声道。
“没有?”余娇拢上衣裙,松了一口气,心中安定了不少,幸好没有,倒省去她许多麻烦。
“你可是后背痒了?晚上我帮你烧锅热水,好好洗洗。”住在穆家那段日子,余茯苓发现余娇格外爱干净,几乎是日日都要沐浴。
余娇勾唇轻笑,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烧就成。”
余茯苓将要洗的衣物整理好,觑了一眼窗外,站在院中看余樵山制伞的顾韫,好奇的道,“刘公子他们来是有什么事?是不是跟青州那个林大夫有关?”
“不是,他们要找的故交去世了,估计是想在长奎玩几日,没地方可去,就来这儿了。”余娇信口说道。
里屋的门响了一声,余启蛰的声音在门外传来,“余娇,你来我房里一趟。”
余娇从床上站起身,已猜到余启蛰叫自己是为了什么,无非是顾韫先前在堂屋说的那些话。
她进了余启蛰房里,在桌案旁坐了下来,没等余启蛰发问,就主动说道,“顾韫认错了人了,我也不知道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余启蛰见状,桃花眸中噙了一抹笑意,他走到余娇身旁,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我们成亲可好?”
余娇没防备他会说出这种话,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一时间甚至忘了呼吸。
余启蛰牵住了她的手,低声诱哄道,“你本就该是我的妻,先前我身子差,怕连累了你,可现在我身子好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他垂着桃花眸,用那张清隽俊朗的面容示弱,还真叫余娇说不出嫌弃这两个字来。
见余娇不做声,他拉着她的手,晃了晃,“待放榜后,我们便成亲好不好?”
被他牵着的那只手微微发僵,余娇想要收回手,却被他紧紧扣着,余娇脸颊微粉,她别开脸,“你怎么也胡说起来了?什么成亲……别胡闹了。”
余启蛰跟了过去,神色认真的道,“我没有胡说,我心悦你,想与你结为夫妻,这是我的真心话。”
这还是两世以来,第一次有人说要跟她结为夫妻。
余娇实在不能看余启蛰那张惑人心神的脸,他长得太过俊美,那双勾人的桃花眸在望着她的时候,含情脉脉,极为蛊惑人。
她用另一只手掐了自己一下,努力让自己不被诱惑,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气,才镇定下来,“你才多大,哪里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心悦一人,我也还小,往后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就朝屋外走,那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余启蛰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桃花眸中划过一抹失望,他原本是不想这么早跟她说这些话的,可是……别的男人当着他的面说要娶她,这让余启蛰心里莫名发慌。
余启蛰颓然的坐在余娇方才坐过的椅子上,抓起桌上的笔洗,在手中轻轻把玩着,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那人是小侯爷,他什么都没有,她又太过耀眼了,那种光芒是藏不住的,他虽然不愿承认,但他确实有些怕,怕有一日,她会离开,怕得不到她的……心。
这种慌张和无力,让他忍不住想要将她烙上自己的烙印。
自从那日余启蛰与余娇说了那些话后,余娇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好几日都躲着余启蛰,也没再去他房里练字,同时为了躲开胡搅蛮缠的顾韫,连院子里都不常去。
但顾韫有心要缠着她,余娇想避都避不开。
这日,余娇和余茯苓去河边洗衣裳,两人正低声说话,没防备顾韫突然从身后冒了出来。
“总算是逮到你了!”顾韫磨牙盯着余娇,一手放在了余娇的后背上,威胁道,“你若再不肯,我就将你推进河里!”
余娇被吓了一跳,听了顾韫的话,气得抓起湿衣裳,扭头就往顾韫脸上甩去。
“你干什么?无礼!”顾韫抬手去挡,气呼呼的道。
余娇冷笑道,“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顾韫,你要想逞你小侯爷的威风,回你的京城去,少在我面前犯浑!”
顾韫抹去一脸的水珠,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妥协道,“你若实在不肯让我和子期看你……我们找个女子看便是了。”
余娇不理他,转过身继续低头洗衣裳。
顾韫瞪着她的后背,真恨不得将余娇给揍一顿,可又舍不得,恼火余娇实在不够柔顺听话,可又无可奈何,京中已来了好几封信,催促他和刘子期回京,他们不能再在余家就这么耗下去了。
顾韫攥了攥拳,冷静下来,忍不住用手戳了戳余娇的后腰,好声好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