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听他这么说,很是舒心,她的两个儿子素来懂事听话也让人省心。
她对余樵山道,“那等明个儿,你跟我去那姑娘家里一趟,早点把亲事给定下来。”
余樵山点了点头。
“你们一路回来辛苦了,都早些去歇着吧。”虽然余知舟这趟出去并未见瘦,但儿行千里母担忧,两人出远门这些时日,张氏一直吃不好饭也睡不好觉。
余知舟回屋后,余樵山问起了这些日子家中的情况。
张氏一边缝补衣裳,一边道,“家里也没啥事儿,就是老三那猪肉摊的生意出了点问题,前几日老三突然跟老太太要银子,咱爹查了下他的收支,才知道老三这生意不光没赚钱,还亏进去快十两银子,老爷子的意思是不让他继续干了。”
“怎么会亏损这么多?”余樵山有些吃惊的问道。
张氏咬了下线头,道,“那誰知道?老三说是天热,宰的猪肉不搁放,馊了只能贱价处理了,银子都亏在这儿了,不过我觉得不一定是真话,平日也没见他将馊了的猪肉带回家里。”
余樵山点了点头,又问道,“咱们那伞的营生,这些日子可还在做?”
张氏脸上带了笑意,“做着呢,你不在家,都是老二和知行两人做伞去镇上卖,前些时候又下了两场雨,赚了四钱银子,钱我都攒着呢!”M..
张氏将针线筐放在一旁,爬上床,从床头的柜子底,翻出一个蓝布手绢,里面已经攒了不少钱,都是零碎的铜板,有些已经串成了串。
她脸上笑开了花,“我前个儿数了数,咱们已经攒了二两多银子了,给知舟定亲,也算是有底气了。”
余樵山看着那一摞铜板,憨厚老实的脸上也浮现笑容,他道,“这些钱怕是还不够,等明天看看人姑娘家要多少聘礼,若是不行,就跟孟丫头再借点,等往后我多做些伞出去卖。”
张氏笑着点头,将蓝布手绢叠好又藏在床头的柜子里,夫妻俩上了床,如今手里有了钱,虽然还很少,但让人觉得这往后的日子越发有奔头。
东屋,余茯苓笑声不断,绘声绘色的跟宋氏夫妇讲碧波湖的诗会上余启蛰是如何拔得头筹,夺了杨知府准备的彩头。
又讲了余娇去给杨夫人看诊,和帮孙家少夫人剖出死胎,余梦山夫妻俩听得津津有味,余茯苓压根没敢提及余娇给肖宁医治断手的事,饶是回程顾韫出手相救,但他初次见面给余茯苓留下的阴影,还是令她对他讳莫如深。
说到兴起,余茯苓还特意去余启蛰房里取了端砚给余梦山夫妇瞧,又取出了她和余娇逛街时给两人买的礼物。
宋氏的是根嵌红宝石梅花银簪,给余梦山买的也是一枚男子束发的银簪,上面没有任何修饰,只有几条简单的花纹,与宋氏的那根簪子看着极为相称。
这是余娇和余茯苓两人精挑细选后,才定下的。
宋氏没想到几个孩子出远门,还想着给她买了礼物,她接过簪子,又是开心又是感动,双眸都有些微微泛红。
虽然嘴里说道,“你们出去顾好自己就成了,哪还用给我们买什么东西。”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高兴。
余梦山捧着他那根银簪爱不释手,忙让宋氏给他束发插在头上。
“这大晚上的束什么发?”宋氏虽是嗔怪着,但还是帮着余梦山将头发束了起来。
插上簪子后,余梦山跑到铜镜跟前照了又照,惹的余茯苓和余娇忍不住发笑。
说了好一会儿话,宋氏催促他们赶紧去歇息,余茯苓和余娇才回了房。
梳洗好,换了衣裳后,余娇从荷包里拿出二百两银票,这二百两是被今日拦住那伙人拿走,被顾韫制服后,余娇从领头那人身上又搜回来的。
她递给余茯苓,道,“拿着。”
余茯苓看着银票,一时间有些懵,她没敢伸手去接,而是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为啥要给我这么多银子?”
余娇笑了下,“怎么?给你钱还不要?”
余茯苓还真不敢要,她端详着余娇的脸色,问道,“你……你该不会是要走吧?”
她可还记得余娇先前千方百计的想要回身契,从余家离开呢。
余娇将银票塞进了她手里,笑着道,“你瞎想什么呢?这是给你的工钱,我看诊你每次都给我打下手,这是你应得的。”
余茯苓听她这么说,才放松了许多,她摆手道,“什么应得的,我根本就没帮上你什么忙,反倒是还要劳你教我许多东西。”
余茯苓从来没想过给余娇打下手,要分她的诊金,再说打下手这事儿,本来就是她主动想要学东西,余娇不不嫌弃她麻烦,愿意带上她,她就已经觉得很好了。
余娇将银票硬塞进了余茯苓的手中,道,“从前诊金赚的少,就不说了,这次咱们在青州,你帮了大忙,这些银子你收好。”
肖宁的断手重接和王雪烟的破腹取胎,严格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