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余家哥哥。”杨寄燕福身,温婉知礼的道。
余启蛰微微颔首,平淡疏礼的道,“杨小姐。”
杨寄燕听见他与自己说话,只觉脚下轻飘飘的,好似踩在了软绵绵的云朵上,连带一颗心砰砰跳了起来,她掐着手心,才让自己不至于太过失态,她看向余启蛰的眼神泛着秋波,“余家哥哥方才的藏头诗排韵做得极好,燕儿私下也写过几首小诗,平仄总是对不工整,也不知能不能跟余家哥哥讨教一二?”
余娇打量着杨寄燕的神色,方觉自己刚才还真猜中了。
只听余启蛰婉拒道,“听闻杨大人是二甲进士出身,杨小姐还是请教杨大人更为合适,启蛰便不班门弄斧了。”
杨寄燕咬了咬唇,没想到余启蛰会拒绝。
不过转念一想,余启蛰可是将来的阁老,岂会同寻常男子那般,知晓她的身份便会主动上前讨好。
几人站在驳岸处太过招人眼,杨寄燕抬眼瞧见邵忠正朝这边走过来,她怕邵忠坏她好事,耽误她亲近余启蛰,忙又道,“相请不如偶遇,该是用午膳了,浮筠阁的饭菜很是有些名气,余家哥哥也不是外人,不如随我们一同去浮筠阁用饭?”
余茯苓还没瞧出杨寄燕的心思,欣然应允道,“好啊。”
顾韫瞧着余娇,说道,“你刚从我这儿得了二百两诊金,请我和子期吃顿饭不为过吧?”
说着,竟然就要上余娇她们的画舫,余娇忙出声制止道,“顾公子,这是女孩儿家的画舫,你上来于礼不周!”
顾韫停下动作,皱眉道,“女儿家就是麻烦。”他又抬头朝余娇问道,“这顿饭你是请还是不请?”
余娇犹豫着不肯答应。
顾韫见状,从袖中又拿出一个物件,在余娇眼前晃了晃,“不白吃你的,这东西你不想要了?”
余娇认出他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遗失的荷包,有些惊讶的道,“怎么会在你那里?”
顾韫笑的神采飞扬,却是不答,只将荷包又塞进了自己袖中。
余娇轻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我请还不成吗?”
见她妥协,顾韫咧嘴笑了起来,拉着刘子期就去了另一艘画舫,没再做出什么不知礼的举动。
说话这会儿功夫,邵忠和余谨书几人走了过来,邵忠脸上堆着笑,拱手朝杨寄燕唤道,“杨小姐。”
相较与余启蛰搭话时的娇羞热情,对着邵忠时,杨寄燕要冷淡上许多,她只微微颔首。
余谨书望着杨寄燕,笑着主动自我介绍道,“杨小姐有礼了,我是余娇的二哥。”
杨寄燕欠了欠身,轻柔婉约的唤了一声,“余二公子。”
离得这般近,余谨书将杨寄燕的容貌瞧得更加清楚,世家贵女当真非一般出身的女子能比,一举一动温婉知礼,气度矜贵,那刘举人家的姑娘与这样真正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差之千万里。
“这是我三弟,四弟。”余谨书声音放得愈发温和,缓缓笑着说道。
杨寄燕看向余知舟和余谨言,又柔柔的唤了一声,“余三公子,余四公子。”
余谨言和余知舟忙还了一礼。
余启蛰趁着几人说话的功夫,往余娇身前走了走,状似不经意的轻声问道,“你方才与那位顾公子在聊什么?”
余娇摇了摇头,“也没聊什么,他是来给我送诊金的。”
余启蛰打量着她的神色,又问道,“你的荷包怎么会在他那里?”
“说来话长,早先跟茯苓姐逛街的时候,不小心将荷包弄丢了,他兴许是捡到了。”顾韫和刘子期的身份不好多说,余娇便粗粗解释了缘由。
余启蛰见她提起那位顾公子不像是有什么的样子,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
几人站在驳岸处与她们说话,十分打眼,尤其是余启蛰几人在湖心亭的一众书生中,长得又十分出色,惹来了不少目光。
杨寄燕温婉娴静的笑了笑,朝余茯苓道,“茯苓姐姐,既然几位余家哥哥都在,我们一同去浮筠阁用饭吧。”
她话虽是对着余茯苓说的,但目光却是朝着余启蛰的方向。
余谨书笑着一口应了下来,一旁的邵忠也道,“如此我便也凑个热闹,正巧方才还未喝尽兴,待会去了浮筠阁我可要跟谨书兄好好喝几杯。”
余谨书听这邵忠突然与他称兄道弟,只觉脸上很是有光,一时虚荣自大的笑道,“定与邵弟饮个尽兴。”
邵忠见余谨书竟还真的托大唤他邵弟,心中冷笑一声,若不是想要亲近杨寄燕,余谨书这种人哪配与他同席?
邵忠面上不显,与余谨书称兄道弟好不亲热,喊着他和余谨言几人去了另一艘画舫。
“要一同去吗?”余娇想着余启蛰或许还不知自己被知府千金给看上了,她笑着朝余启蛰问道。
余启蛰朝顾韫的画舫看了一眼,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