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歪着脑袋盯着他的手,粉染娇腮,水汪汪的杏眼带着三分天真烂漫,摇头娇糯的道,“不要。”
余启蛰半蹲下身子,毫无底线的柔声哄着她道,“那我背你回去可好?”
余娇眨了眨眼睛,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垂头想了一会儿,才朝余启蛰伸出双臂。
余启蛰握住她的手,背过身去,余娇缓缓站起身来,趴在了他的背上,双手交叠紧紧搂住了余启蛰的脖颈。
余启蛰双手背在身后交叠在一起,稳稳的托着余娇,直起身来,背着她,步伐格外稳当的朝落芙院行去。
余娇趴在他的后背,乖巧得再没做声。
醉酒后的余娇,比平常清醒时要柔软许多,她惯常是不爱依赖人的,可现在却有些黏人,乖巧娇憨得让余启蛰想要好好呵护。
就在余启蛰以为余娇伏在他的背上睡着的时候,脖颈间突然濡湿起来,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掉落在他的后颈上。
后知后觉的感受到那是余娇的眼泪,余启蛰浑身一僵,停下脚步,侧首想要去看余娇,只是他背着她,视线根本注视不到。
“娇娇?”余启蛰低柔的唤了她一声。
余娇听他这么喊,搂着他脖颈的手抱得更紧了几分,趴在余启蛰的背上语无伦次的哽咽道,“师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娇娇不好……”
余启蛰脸上的轻柔缓缓消失不见,他托着余娇的手不受控制的收紧,许是夜风太凉,吹得他心间空荡荡的,有些发冷。
余娇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他背上哭的宛如个孩子一般,翻来覆去的压抑的啜泣着重复师哥和对不起这些话。
余启蛰沉默了许久,黑暗中他深吸了一口气,吸进肺腑间的气息也是沁凉的。
他控制着自己的语气,生硬的问道,“你师哥……是傅川吗?”
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背后已没有啜泣声,格外安静,小姑娘像是哭着哭着睡着了。
余启蛰轻叹了一口气,背着余娇缓缓朝落芙院走去。
余茯苓站在房门口,见余启蛰背着余娇回来,并未太过惊讶,说道,“醒酒汤已经煮好了。”
余启蛰轻声道,“她睡着了。”
他背着余娇穿过屏风,径直去了里间,余茯苓跟了进去。
余启蛰动作轻柔的将余娇放在了床上,余茯苓帮着盖上了被衾。
“要不要将她唤醒喝了醒酒汤再睡?”余茯苓小声问道。
余启蛰摇了摇头,垂眸看着余娇,她纤长的睫毛上尚的挂着未干的泪珠,素白的小脸上还有湿漉漉的泪痕。
余启蛰对余茯苓轻声道,“阿姐,可有热水?”
余茯苓转身去了屏风外,不多时丫鬟便送了一盆热水过来。
余茯苓打湿了巾帕,要给余娇擦脸,余启蛰伸手接了过去,“阿姐,我来吧。”
他动作温柔,仔仔细细的用帕子将余娇的小脸擦拭了一遍,将巾帕在水盆中过水拧干,从被褥中抽出余娇的手,一一拭过她的十指,才站起身,对余茯苓低声道,“阿姐,你帮她将衣裳褪了,我先回了。”
余茯苓点头,送余启蛰出了房门。
耽搁了这许久,前厅的宴席想是已经散场,余启蛰并未再回前厅,直接回了吟风院。
院中小厮见他回来,上前说道,“二爷方才还让奴才找您,说您在席间没怎么用饭,小厨房备着小食,五公子可要再用些?”
余启蛰摇了摇头,“不用了。”
见院里其他几个房间都亮着灯烛,他出声问道,“我几位兄长都回来了?”
小厮道,“几位公子都已经回来了,二公子喝多了,刚要了醒酒汤,奴才给您也盛碗醒酒汤?”
“不用了,送些热水过来。”余启蛰迈步回了自己房里。
靠坐在浴桶里,热水浸泡着全身,身体渐渐回暖,但余启蛰的心里仍旧不舒服。
胸口哽着的凉意久久不能消弭,只要一想到余娇伏在他背上哭着喊别的男人,心间的无名之火就升腾起来,令他焦灼不安。.
那张平素一惯云淡风轻,清隽的脸上是不曾示于人前的阴沉冷戾。
余启蛰垂眸看着水面上的自己的倒影,闭了闭眼,用手粗暴的搅乱了平静的水面。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余娇口中的师哥是誰,傅川又是誰。
有关于她的,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
翌日,余娇是被余茯苓给唤醒的,她睁开眼,才发现已经日上三竿。
头有些钝疼,余茯苓递过来一碗热的醒酒汤,“你昨个儿米酒吃的太多,醉了。”
余娇坐起身,从余茯苓手中接过醒酒汤,用汤匙舀着送进了嘴里,她隐隐约约记得昨晚做了一个梦。
梦中师哥傅川像小时候一样背着她,她……好像哭了。
余娇神色怔忡的将醒酒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