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道见军心溃散,厉声喝斥:“你我都已是反贼,你们便是此刻投降肖宁也保不住你们,与我厮杀出去,我保你们日后荣华富贵!”
“将军,形势于我们不妙,还是先突围了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姬无道手底下的军师见士兵们对上威宁军节节败退,城内的守军又追杀了出来,前后截杀,即便他们兵多,但情势十分不妙,他朝姬无道劝解道。
姬无道远远的看向肖宁,没人比他清楚肖宁的领兵之能,他虽心有不甘,可也知道大势已去,错过了占领盛京的最好时机,拖延下去只会折损他手底下的兵马,他高声喊道:“儿郎们,随我拼杀出去,人人都有重赏!”
在号角声的催促之下,姬无道将全部人都召集在一起,集中火力突围。
肖宁与姬无道在马上交手数个回合,姬无道被肖宁一个回马枪挑下了马,叛军的几个副将急忙上前,将姬无道搀扶起来,边打边退,“撤,快撤!”
靠着一队士兵的人命拼杀出的一条血路,副将们簇拥着姬无道带着军队仓皇奔逃。
没能及时跟着姬无道撤走的残军,在没人指挥后便成了一盘散沙,
皆被威宁军缴械拿下。
“将军,追吗?”威宁军的领将朝肖宁请示道。
肖宁摇了摇头,他们这趟着急赶路,来的是三万骑兵,今夜雨势大,难以看清队形,姬无道无法估量到底来了多少人,又占了个措手不及的先机,若派人继续剿杀,姬无道被逼得狗急跳墙,看不到生的希望,难保不会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况且皇帝生死未知,留下姬无道也能衔制住狗皇帝卸磨杀驴,他身上还背着贪墨军饷,意图谋逆的大罪名。
余启蛰将肖宁和刘子期迎进城,肖宁让威宁军留在城外搭帐篷休整。
“是我来晚了。”刘子期见余启蛰满身血污,身上受了不少伤,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滴血,心下不由略有歉意,毕竟这人已是娇娇的夫君,倘若他真出了什么事,娇娇还不知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大哥能说动肖将军已是不易。”余启蛰面色因失血略显苍白,他明白无令能调动威宁军更是艰难,但幸好刘子期及时赶到,不然今夜京都必定失守。
刘子期在岭南带兵上过战场,深知余启蛰以三大营的两万多将士抵抗姬无道十万大军守城两个日夜的不易,尤其他
还是一个读书人,这让他对余启蛰有些刮目相看,一改往日印象。
“把身上的伤处理好,别留了疤让三妹妹瞧见了心疼。”刘子期态度温和了许多,“我带肖将军去见父亲,你好好去睡一觉,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
余启蛰站在雨幕中沉默了下。
刘子期见他欲言又止,问道:“有话想说?”
“我知道余娇身边有大哥给的暗卫,大哥这几日有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余启蛰沉吟片刻,出声问道。
听到事关余娇,刘子期脸色一变:“我没收到消息,三妹妹她不在城内?”
余启蛰摇了摇头:“前些日子她说要带斐哥儿回长奎安葬柳三娘,我想着京城风雨欲来,便应了她回去,安排了三个锦衣卫护送她,但前几日姬无道让一个手下给我传说,言辞之间以余娇的安危威胁我。”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刘子期已经理解了他的担忧,因为他听后和余启蛰一样心头一沉。
“三妹妹应当不在姬无道手中,不然早用来胁迫你我了。”刘子期理智分析,不过话刚说完,就打了个手势,召出了自己的近身暗卫,对他们交待道:“出城按照从盛京去长奎
的路线去找三姑娘,有任何消息都尽快传回来。”
“是。”几个暗卫领命而去。
余启蛰眸光落在离去的暗卫身上,与刘子期分别,安排好三大营受伤将士以及其他事务,才回了万福桥。
宋年听见叩门声警惕的问了一声:“谁?”
听到余启蛰的声音,急忙将门打开,欣喜道:“公子,您回来了?叛军是不是被杀退了?”
余启蛰微微点头。
见他身上满是血迹,宋年着急忙慌的去找金创药,又喊他娘去烧热水煮饭菜。
余启蛰沐浴后,让宋年帮着上了药,宋年小心翼翼的将药粉洒在伤口上,见止住了血,才松了一口气:“您肩膀上这伤有些重,怕是动了筋骨,这几日可不要再沾水了,要是夫人在就好了,夫人制的金创药还真是好用……”
宋年絮絮叨叨的说着,没注意到余启蛰看着药瓶微沉的脸色。
宋婆子端了饭菜送过来,搁在桌子上,余启蛰只动了两筷子,就让宋年撤了下去。
宋年以为他这两日守城杀了太多人,见了太多尸体,才没什么胃口,暗想着缓上一两日应当就好了,明日让他娘煮些开胃的米粥。
夜雨嘈杂,余启蛰在
卧房里点了灯烛,满屋都是她身上的淡淡药香味道,他走到床榻边躺了上去,拥着被褥就好像往日将她拥在怀里一样,听了许久的雨声才缓缓入睡。
刘府书房
刘裕道:“肖将军,幸得你带威宁军赶来,姬无道才会退兵而去。”
肖宁摆手:“当年若非是子期和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