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十几世的路了。”胡晚林说。 “是啊。”耿乐转身向停车处走去。二人坐上车往回走。 耿乐说:“胡兄,下面你是还住在梁家,还是住到我那里?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跟我去京都住也行。” “住你那里吧。梁家都是女的了,不太方便。” 耿乐随即带着胡晚林来到梁家,把东西收拾一下,回到了耿乐在二中学校的住处。他把胡晚林安排在对面张清勇住的房子中。 虽然已是夜里两点多了。耿乐和胡晚林都没有睡意。耿乐拿了几罐啤酒,来到对面屋里。和胡晚林各自斜躺在沙发上闲聊。 胡晚林已经不是初见时有点邋遢,有点病态,有点忧虑的样子了。他已经从当初的刑满释放人员形象,变成一个睿智,潇洒的三十多岁男子形象。 他留着蓬松的长发,满脸的青色胡茬,看起来随意而坦然。但他的眉头却纠结着不能舒展,让他看起来仍然有点忧虑。 “老兄,这两年在外面游历的怎么样?有什么见闻?” “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深山野岭之中,能会有什么见闻?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只不过修炼地点不停地变换而已。 你要说完全没有发生什么事,那也不是。只是对于我这已活了几百年的人来说,各种事情实在是没有什么新鲜的,都不值得关注罢了。” “你这心态有点消极啊。师父他老人家现在都二十世了,心态仍然很年轻啊。他仍然愿意接受各种有趣的事情,对这个世界仍然充满好奇。”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我愿意听听老弟的意见。”胡晚林爬起来郑重地说,“我知道这样不大对头。但是就是提不起劲儿来,觉得什么都没有新鲜的。怎么办?师父他为什么觉得什么事都很有趣?” 耿乐说:“你这有点像抑郁症哦。” “可能吧。但问题是怎么办?” “你之前几世有这种情况吗?” “可能多少都有点。只不过这一世,又见到师父了吗,我心里很是高兴。在这种高兴的心态下,不应该都正常起来了吗?所以,这些不正常就显得明显了。 几百年来,我一直都在赎罪。在赎罪心态下,对什么事都没有新鲜感觉,这可以理解。但是,师父回来了,我觉得以后的修行有希望了,而我赎罪几百年,应该也能够洗刷掉那一次的罪行了。但是,这生活还是像温吞水似的,不凉,却也热不起来。 难道我赎罪还不够吗?那什么时候才够呢?” 耿乐沉吟道:“这不是赎罪够不够的问题,应该是这种赎罪方式的问题。刚开始我还以为你夺舍的这躯壳有问题。既然以前也如此,那就不是躯壳的问题了。” “什么意思?”胡晚林疑惑道。 “你这种赎罪方式或心态,是谁让你做的?或是从哪里学到的?” “难道不该如此吗?犯罪了受惩罚,或者自我赎罪。不赎罪如何洗刷罪恶?多种宗教都有这种忏悔赎罪的方式啊。这有何不妥?” 耿乐沉吟了一下说:“咱也别在这窝着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二人来到学校东南角院墙边,纵身跳过院墙,落在湖畔。 耿乐一指湖面远处说,“那里有个小岛。”胡晚林定睛一看,黑魆魆的湖面上,小岛的影子显现出来。 耿乐腾身而起,向小岛掠去。胡晚林随即跟上。 二人落到小岛岸上。耿乐又是轻轻一跃,就来到那一座破房子前面的空地上。胡晚林随后便至。 胡晚林打量四周,这小岛距离西面和南面的湖畔大概有二百多米,距北面和东面的湖畔那就远了。小岛上没有一个人影。 耿乐说:“这是我当初遇到师父的地方。”然后,他跟胡晚林讲了当时的大概情况。 “说起来,我们修士有异于常人的能力,在这世上过得挺潇洒的。其实,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修行道路漫长而艰难。 灵气匮乏,境界难升不说,几千年间,只要出一个大的差错,就可能让我们前功尽弃,甚至断绝修行的道路。 那么,老兄你说,我们为什么要修行呢?” “当然是为了追寻大道啊。为了在宇宙间自由遨游,与天同寿啊。” “那么我们通过什么样的修行方式来达到目标呢?” “……不就是坚持修炼,吸收灵气,另一方面,修炼心性,壮大识海吗?其中修炼心性是难点。” “那么,我们该如何修炼心性呢?” “难就难在这里啊。修炼吸收灵气好办。这修炼心性,说不清道不明啊。老哥我就是栽在了这上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