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姑娘那个小区的杀人案很快破案了。 警察迅速查出那个嫌疑人和被害者是高中同学,此人为何隐瞒这个关系不说就成了审讯的重要突破口。然后,根据耿乐的提示,那把凶器也找到了。 警察是追到垃圾处理厂找到的。刀上有被害人的血迹,但刀上并没有嫌疑人的指纹。 然后,警方又从能证明案发时间内嫌疑人和他们在一起的几个证明人那里深挖。 很快,他们就发现,这几人其实都不能清楚无误地证明案发时间内嫌疑人是和他们在一起,他们只是觉得他应该和他们在一起。 这样,嫌疑人很快就被突破了。 破案以后,赵拙开车把耿乐叫出来,两人到外边好好吃喝了一顿。赵拙还是催他上大学。兄弟,一定要上大学。你将来必然了不得。不过,今年报名高考已经晚了。那就明年上。上大学晚两三年没有啥。 饭后赵拙送耿乐回来。还没有到住的地方,耿乐就下了车。他说要走走路,太饱了,化化食。 赵拙走后,耿乐一个人在大街上慢慢地踱步。肩上立着小白,腿旁跟着大黄。 此时是早春的天气,十一点多的夜间还比较冷。黄黄的路灯把街道照得通明。街上却看不见一个行人,只是偶尔有车辆驶过。 耿乐抬头看看天。天上明月高挂。但在这更为明亮的城市灯光中,月亮却不怎么显眼。星星更是稀少。 这次出门没有开车,否则耿乐一定会把车开到一个远离城市灯光的地方,好好看看月亮星星,想想心事。 老头要是在该多好啊!有老头陪着,他一定会在这街道上一路放浪地行走,散尽身上的不快。 不快?为何不快?我有修行,比普通人的能力强得多,谁也无法阻挡我,干嘛还要不快?莫名其妙! 但是,他也能感觉到,近来总是有些心不在焉,总是提不起兴致,连修炼都不是那么专心。这是怎么了? 赵拙的一再劝说,高姑娘的突然消失,让他的这种烦扰不安的思绪慢慢清晰了起来。 修行人士确实是有特殊的能力,但似乎也难以摆脱命运的束缚? 本来他是准备上大学的,但是,大学却不接纳他。再考又如何?结局还不是一样?上个普通大学?他又心中不甘。 去一流大学接触最尖端的科学前沿,是他的修行计划的一部分。普通大学怕是难以实现这个目标。 他的修行计划,在入狱前就朦胧形成了。 他总觉得,老头的识海缺了现代科学这个环节,有些不妥。现代科学更正、修补了大量的传统知识经验的缺陷。这对建立更庞大更完备和自洽的识海应该是有帮助的。 要补上这个缺陷,就要上大学,还要上最好的大学,接触最新颖最尖端最正确的知识。 但是,那个暗中隐藏的对手,设计了李茉案把他送入监狱,剥夺了他以正常方式生活和接受教育的资格。 当他终于结束牢狱生活,再次回到他的修行计划中来时,那个对手再一次出手,轻易地再次改变了他的人生道路。 就这么被人摆布,他真的心有不甘。他是修士,他觉得有能力打击对手,但他不知道对手是谁,出拳只能打在空处。这种状态实在让他无法摆脱那种难以抒发的苦闷。 有事情忙着,不去想了,还好些。一旦静下来,或者有人勾起,这种苦闷就泛起了。这种心态,正在影响他的修炼,使他难以入静。 无法入静是修行的大忌,却难以排解。 不妨吹上一曲?笛子却不在手中,在车厢里。欲解新愁,独缺美酒啊。对于现在的耿乐,笛子就是美酒。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耿乐便走边吟。 手机铃声响起,是张清雯打来的电话。之前,她发过信息。耿乐说:“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哥,你在哪里啊?怎么还没回来啊?”张清雯很担忧地说。她很怕耿乐再被那个姓高的勾走了。 “我正在往家走。二十分钟吧,最多半个小时到家。你赶快睡吧。”实际上,他要快步走的话,十分钟不到,就能到家。但他不想回去,胸中有一口浊气,总要散发殆尽才行。 “你没坐车?为什么呀?你打个车吧。”张清雯似乎听到了脚步声。 “喝了点酒,我想走走。别管我。你赶紧睡吧。”说完,耿乐就挂断了电话。 继续慢慢往前走。 耿乐酝酿了一下情绪,摸了一下喉咙,将声音变得嘶哑,开始唱起来。现编词儿,现编曲儿。想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