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愣神间,萧辰衍问起了话,他只得收敛心神,恭敬回禀道:“誉王解了禁足,去给皇上请安。皇上看他憔悴了许多,加之皇后也在一旁帮着说话,皇上对誉王重新委以重任,让他接待南疆来的使臣。”
像是在预料之中一样,萧辰衍听后并没有多大反应,又问起了北修宴,“摄政王最近有什么动作?”
长临回道:“回王爷,摄政王的人在打听萧若寒。”
话音刚落,萧辰衍就冷哼一声,“北修宴还真是看上萧若寒了,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雨停后的山谷空气格外清新,沈如周背起竹篓决定去山里采些草药。
山中静谧,她一个人走在林间的小道上,心情格外舒爽。盘算着回头在庵堂开一间诊所,专门给穷苦的百姓看病。
山里名贵的药材没有,但寻常止血消炎的降香草倒是不少,很快沈如周就采了满满一筐。
突然,远处的草丛里一群野鸟受惊飞起,沈如周好奇的走过去一看,只见草丛里躺着一个衣着怪异的男子,浑身是血,已经昏迷了过去。
沈如周上前探了他的鼻息,又将药草碾碎敷在了他的伤口止血,随后将人带
回了庵堂。
回去后,沈如周从医药空间拿了药品和器具,忙了一夜,才帮男子处理好所有的伤口。
清晨,沈如周跟静心师太在外屋抄经,听着里头有动静,想来是昏迷的男子醒了,两人便一道进去查看。
沈如周来到床边,刚想探手过去把脉,哪知男子掏出腰间的短刀就刺了过来,沈如周躲闪不及,胳膊被划出了一道很深的口子,鲜血立时浸透了半个袖子。
静心师太忙上前拿出帕子帮她捂住伤口,对着男子厉声斥责:“你这人当真是不识好歹,我们好心救你,你却拿刀伤人。”
男子像是才反应过来,环视了一下简朴的屋舍,又看着面前两个衣着素净的女子,右手放在胸前行礼道歉,“我刚刚以为是刺客,所以才不小心伤了这位姑娘,实在抱歉。”
“你是南疆人?”沈如周想起前世跟萧辰衍一起接见过南疆的使臣,那边的人就是这样右手抱胸行礼的。
“是,我是南疆来的使臣莫如。本该今日入京觐见皇上的,却半路遭到了截杀。”莫如将自己的来历遭遇说出,并再次感谢了沈如周的救命之恩。
沈如周听完他的话,
似是想到了什么,赶紧问道:“使臣可是来商议和亲之事的?”
莫如点了点头。
此时,沈如周已经大概猜到了他被截杀的原因,好心安抚道:“使臣莫慌,朝廷应该很快就会派人寻来,你且安心在此养伤。”
早朝上,永安帝一身盛装准备接见南疆的使臣,等了许久也不见人,不禁对着一众大臣开口询问,“怎么还不见使臣上殿?”
誉王看了一眼萧辰衍,眸中划过杀气。他上前禀报,“父皇,儿臣昨日奉旨在城门迎接使臣,等了一天也不见人来,觉得事有蹊跷,便带了御林军去寻,在城郊的官道上发现了使臣的车驾,周边还有打斗的痕迹,儿臣怀疑使臣已经遇刺。”
闻言,永安帝大发雷霆,“天子脚下,竟有人截杀南疆使臣,真是胆大妄为。”
天子震怒,大臣们纷纷跪地磕头,大气也不敢出。
永安帝脸黑如墨,声音极具威压,“誉王,查出是谁干的了吗?”
誉王道:“儿臣怀疑是武成王所为。武成王与长公主关系一向亲厚,又曾为嘉宁郡主和亲之事求过情。如今派人截杀使臣,故意破坏和亲也不是没有可能。”
闻言,萧辰衍也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使臣安危事关两国邦交,稍有不慎就会导致两国交恶,刀兵相向,儿臣纵是不忍嘉宁去和亲,也断不会如此胡作非为的,还请父皇明鉴。”
永安帝端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地打量着萧辰衍。
大殿中,一片鸦雀无声。
良久,他收回目光,看向北修宴,“摄政王,此事关系重大,就交予你调查。无论是谁干的,一经查实,立斩不赦。”
北修宴领命,一下朝就带着侍卫还有大理寺的人直奔使臣遇刺的城郊。
因为下了一天的雨,很多痕迹都被冲刷干净了,勘验的人在附近并未找到什么有效的线索。
好在也没有找到使臣的尸首,说明人应该还活着。
秦铭对着使臣马车上的刀痕细细查看了一番,朝着北修宴禀报道:“看刺客的刀法像是那群人干的。”
北修宴点头,眸中划过狠厉,“这些人还真是不要命,什么活儿都敢接。”
这时,萧辰衍带着几车粮食衣物正好路过,笑着问北修宴,“摄政王查了半天,可有什么发现?”
北修宴神色清冷淡然,长身玉立在树下,薄唇轻启道:
“武成王还真是不懂得避嫌,今日早朝上刚被怀疑与此事有关联,此时却还敢出现在此处。”
萧辰衍一副坦荡的模样,“本王只是路过,也并未干涉摄政王查案。”
“路过?”北修宴望着不远处山头上的庵堂,清澈的眸底荡起波澜。
萧辰衍干脆跳下了马,笑盈盈的指着身后的几辆马车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