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宁将香囊放到北修宴的面前,笑容满面地夸起沈如周。 “师父,我第一次知道花也能入药,给人治病,漂亮姐姐真是人美心善,师父晚上戴着睡,看看效果吧?” 侍卫秦铭候在一旁,蹙眉望着那一团蓝色的东西。 “少主,这东西安全吗?要不先让太医看看吧。” 闻言,陆淮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是我亲眼看着漂亮姐姐做的,里面的花都是我亲手采的呢,有什么不放心的?” 秦铭讪讪地闭嘴了。 北修宴俊美的容颜笼罩着一层寒冰,修长的手指拿起精致的香囊,轻轻捏了捏,放到鼻下,一股清香扑来,他竟然感到一阵舒适。 “怎么样师父,有用吧?”陆淮宁笑着问道,他对漂亮姐姐的手艺十分信任。 师父肯定会喜欢的。 北修宴没说什么,凝眸看着手里的香囊,幽暗深邃的目光里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之意。 他将手里的香囊扔在桌子上,拿出一块帕子,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手指。 陆淮宁见状,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师父好像生气了。 他小心地瞄着北修宴的脸色,试探地问道:“师父,你不喜 欢吗?” 秦铭叹了口气,少主平日里瞧着聪明,在那沈如周的事情上,怎么总是看不清呢? 沈如周初来乍到,入府都不到半日呢,却开始做投主子所好的事,还将少主笼络的这么好,一个劲的夸赞她,难免叫人觉得别有用心啊。 北修宴线条分明的冷峻脸上不见怒意,但那双眸子眸色沉沉,宛若冰寒的水潭一般。 “淮宁,如果擒雨死了,本王会让她陪葬。” 陆淮宁的心脏忽地猛跳,注视着师父冷硬无情的面容,“是,淮宁知道了。” 擒雨虽是侍卫,却与他和师父一同出生入死,共过患难,更是对他们忠心不二。 擒雨若出事,漂亮姐姐在风口浪尖上跑不了,师父护短,也不会轻易饶过她,哪怕她是王妃。 不过,他相信漂亮姐姐一定能治好擒雨的! 第二天清晨,沈如周草草用过早饭,便又在捣鼓药材了。 她一直待在擒雨的屋子里,时刻留意着他的情况,生怕他出现什么意外。 正在写药方的时候,沈如周忽然听到一阵低语。 她愣了一下,随即面上一喜,立刻起身去查看擒雨。 床上的擒雨已经睁开眼睛, 沈如周见状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 她看着擒雨,莞尔一笑道:“怎么样,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擒雨望着她,眼神有些呆愣,“我的剑在哪里?有刺客过来了,我要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沈如周的脸上骤然划过一丝诧异,她秀眉紧蹙,赶紧拉起擒雨的手腕把了个脉,期间擒雨还在说胡话,整个人不太清醒。 沈如周松开手,凝眸看着胡言乱语的擒雨。 人是已经没有大碍了,脉搏很稳定,一直说胡话,可能是因为那天受了刺激。 这倒不打紧,吃一些镇定心神的药,再睡一觉,再苏醒就能好转。 她掏出银针,在擒雨的灵墟穴一刺,他瞬间就安静下来。 待擒雨睡着后,沈如周从随身药箱里取出药材,熬好了药,喂擒雨喝下。 刚收拾好,秦铭过来了,朝她恭敬行礼,冷漠至极。 “王妃,我家主子召见您。” 沈如周眸底划过一抹亮光,“知道了。” 片刻后,秦铭将沈如周带到了书房,就退了出去。 沈如周迈步进屋,一下就闻到一股浅淡的寒梅香气,眸色微闪。 而后,她听到一点响动,好像是 翻书的声音,她循声走向东次间,抬手缓缓拨开珠帘,便瞧见那个绝世无双的男人,身姿笔直的坐在书案前,翻阅书卷。 书案旁的窗户半开,柔和的阳光洒进来,映在他的身上,他的银发散开,随意地垂在颈侧,映出耀眼的光泽,俊美无双,整个人透出一种华贵,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沈如周无言地望着他,眸里有惊艳之色。 前世她对北修宴知之甚少,也极少与他挨近,对他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在宴席上他救她一命。 她对北修宴而言,可能只是一个随手救下的女子,恐怕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可北修宴,却成了她后来活下去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