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前,长发还未干透,脚边那摊碎瓷盏,看样子是被他徒手捏碎的。 他接过和离书,瞥了一眼:“你腿怎么了?” 说起这个君武就忍不住泪眼汪汪,换做谁在那冰凉的硬石板地上,直挺挺的躺半天都会这样! “是王妃将属下点了穴,所以属下直到现在才能来见您,腿也才会变成这样。” 萧辰衍锋利的眉眼微皱着:“她会点穴?” “是,而且属下确信,王妃应该是不会武功的,所以,她应当是懂医术!” “懂医术?”萧辰衍瞬间吃惊,他从未听说过沈如周会医术。 他一直以为,沈如周是个不择手段的蠢女人,根本没有一 技之长。 屋里安神香的味道四散开,钻入萧辰衍的鼻尖,一粒水珠顺着他饱满的额角滚落,提醒着他上一刻才压制住的药性,就是出自沈如周之手。 他看着君武递给他的协议书,落款的“沈如周”三个字写得遒劲,并不如一般女子那样秀气,独有一种骨气豁达的美感。 这样的字迹,沈如周这个年纪写的出来么? 而且她从前对他百依百顺,甚至连对君武都很客气,怎么现在反倒二话不说就罚了君武,对他更是毫不客气…… 萧辰衍漆黑的眸子,忽地闪过一瞬间的茫然。 他又仔细回想了昨晚发生的事。 之前沈如周都是想尽办法靠近他,即便他表现的对她再恶劣,她也总是缠着他不放,从未像昨晚一样如此激烈的反抗过,更别提说出和离这样的话。 他当时确实以为她是在欲擒故纵,可是手上这份签了字的协议书,又让他陷入了迷惑。 一个人怎么能在一夜之间,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呢? 萧辰衍蹙着英挺的眉头,手指微微用力,那张薄薄的纸被他捏的有些变形。 这时,外面忽然有人急急来报,“王爷!不好了,王妃将侧妃打得心疾复发,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