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寒眼中闪过惊疑,压低声音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北修宴冲她颔首,开口道:“如果我猜的没错,村子里怕是要来人了,我们得帮他们。”
北修宴面容沉静无波,他的镇定自若,让萧若寒莫名的心安,“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洪朔就提着一把一米多长的大刀带着十几个魁梧的汉子走了进来,“你们果然不是普通人,山谷里的官兵是不是你们带来的?”
萧若寒当即反驳:“怎么可能是我们带来的,我们又不是傻子,告了密还只身过来,赶着来做你的刀下鬼吗?”
一想到官兵已经进了山谷,那到村子也就是一刻钟的事情了。她忍不住催促,“官兵马上就要来了,你们还是赶紧先躲起来吧。”
洪朔不理,眼睛里透着犀利的光,“就算不是你们带来的,也跟你们脱不了干系。”
“洪溪,先把他们关到地窖去。”他对着儿子吩咐,眼睛扫过北修宴时,明显停留了一下,“这人会武,上重锁,免得他们跑了。”
“是,父亲。”洪溪领命,拿了铁链来。
北修宴眸中满是镇定。他上前
一步,薄唇轻启,“洪将军,我们绝无恶意,更不会把你们卖给朝廷。”
北修宴的声音沉稳威严,带着直抵人心的力量,“如今的情形,洪将军心中存疑,也属正常。我们愿意留下来,待应付完眼前的危机再离开。”
他说着伸出了双手,毫不反抗的由着洪溪锁了,以显示自己的诚意。
这样坦荡的做派,果然让洪朔面上生出几分敬仰,“那就先委屈二位,若真是一场误会,老夫自会向两位赔罪。”
说完,他便让洪溪带了北修宴和萧若寒去地窖。
众人退出屋子,像往常一样,忙起了手里的农活。
这时,外边进来了一队官兵,领头的将士高声吆喝道:“叫你们村长过来回话。”
洪朔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弓着腰赔着笑道:“官爷,有什么吩咐?”
领头的将士瞧他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高声喝问,“村子里有没有十几年前过来的外地人?”
“没有,咱们这穷山僻壤的哪有人来,都是祖祖辈辈居住在此的。”洪朔嗓音粗粝,说着一口地道的山话。
官兵在村子里搜索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恨恨地骂
了一句,“今天这一趟又白跑了。”
但是想到上头的吩咐,又不敢空手而归。领头的将领道:“把村长还有他们几个都带回军营问话。”
他随手指了几个跟洪朔年龄相当的男子,吩咐手下的士兵上去拿人。
洪朔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颤颤巍巍的求饶,“我们一向老实,没干过坏事,官爷为何抓我们?”
“官家办案,还要跟你解释不成,带走。”将士高高在上的发话。
村民都围了过来,不少人还拿了锄头、斧子。洪朔赶忙阻止,笑着道:“定是官爷还有事要吩咐,我们跟着去一趟就是,你们不要胡来。”
洪溪明白父亲的意思,如今身份尚未暴露,自然不能轻举妄动。再说了,就算他们能收拾了这队十几人的官兵,可北境大营还有十万军队呢,他们纵然武艺再高强,也是插翅难逃。
地窖就在晒麦场的正下方,外边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北修宴根据这些官兵的话,大致推断出了情况。
“朝廷应该是只知道洪将军藏在这附近,至于具体的位置还有洪将军的容貌他们都不清楚,所以才会大海捞针的排查。”
萧若寒小声跟北修宴说道:“他们不认识洪将军,肯定是要把年岁外形相当的人都带回军营再一一甄别。不过洪将军和亲兵在此隐居十几年,再加上刻意伪装,应该很难分辨出来。”
北修宴靠在地窖的土墙上,面容冷峻,“洪将军的身份绝不能暴露,不然他和整个村子都没有活路了。”
萧若寒搓着手哈气,一脸无奈的道:“可他现在根本不信任我们,就是想帮也无从下手。”
北修宴心里清楚事关身家性命,别人不轻易相托也是人之常情。
他抬首,望着门处漏下的一丝光亮,想着应对之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地窖的门被拉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提着篮子进来送饭。
萧若寒记得这是洪溪的妹妹洪澜,看她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好心问道:“你怎么了?”
洪澜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哽咽说:“父亲还有几位伯伯都被官兵抓走了,大家急坏了商量着要去救人,可哥哥偏不让。”
洪澜把篮子放下,拿出里面的饭食递给他们,扭头就要走。
北修宴叫住她,“帮我给你哥哥带个话
,就说我有办法救你父亲。”
“真的。”洪澜高兴的问道,见北修宴肯定的点头,立马转身跑去叫人了。
洪溪在屋子里坐卧难安,父亲和几位掌事的叔伯都被抓走了,如今全村的人就等着他拿主意。
可他哪里经过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根本就没心思听妹妹唧唧喳喳的说了什么,摆了摆手道:“你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