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王不必如此吓唬我,您杀人的本事我也不是没见识过,我也只是随口一问,您不愿答,不答便是。”萧辰衍夺嫡的决心她是见识过的,也知道他所言不虚。避免他生疑,她识趣地住了嘴。
与此同时,北修宴跟萧若寒已经到北境多日了。为了掩人耳目,北修宴将头发染成了黑色,还贴了大胡子易容。与萧若寒装扮成村民的样子进了山。
山路崎岖,萧若寒却是一点儿都不娇气,穿着粗布鞋走了大半日也不喊累。
北修宴好奇的道:“我原想着长公主一直把你娇养在深闺,你会走不了这么远的路。”
“这些年确实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过小时候日子苦,常常要走好几里地去赶大户人家施的粥喝,倒是练出了些脚力。”萧若寒声音清冷的回答着,她此刻已经分不出到底是衣食无着的流浪日子苦,还是被像金丝雀一样养在后院的日子苦。
北修宴的眸中划过一丝心疼,淡淡开口道:“难怪你和沈如周能做姐妹,你们骨子里都很倔
强,生来就不愿屈从命运的安排。”
想到那个敢爱敢恨、飒爽英气的女子,萧若寒勾唇一笑,“也不知道沈小姐的医馆经营的如何了?她要是知道你带了我来北境,会不会吃醋。”
闻言,北修宴眉头微蹙,目光沉静,“你我的出身就决定了没有太多的选择,沈如周不一样,不该把她牵扯进来。”
想到未知的前方,北修宴深不见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若寒,你对芳姑姑和洪望的事情还知道多少,都讲给我。”
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萧若寒眼眸低垂,回忆起了往事,“我一直以为芳姑姑就是我娘,一直跟着她相依为命。洪望叔叔会经常来给我们送些东西,后来,也就是芳姑姑病故的那一年,他说要去一趟北境的析木村,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萧若寒仔细回想着她与洪望的最后一次见面,“洪望叔叔可能也是怕发生什么不测,所以教给了我一句暗语,让我遇到难事了可以去析木村找他的哥哥。可我那时还小,怎么可能一
个人来到千里之外的析木村。”
北修宴凝神听着,这析木村倒是好找,但当年那些前朝遗将是否还在,他们是否会效忠自己,这些都是未知之谜。
翻过一个山坡,便可以看到藏在深谷里的村子,村口的石碑上赫然刻着三个字:析木村。
正要进村,几个村民跳了出来,为首的一个年轻人二十来岁,嘴里嚼着一根干枯的稻草,吊儿郎当的样子,“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村子干什么?”
“来寻亲。找一个叫洪望的人。”北修宴一眼就看出了此人功夫不凡,他腰上挂着的斧子足足有几十斤重,这绝不是寻常村民能使的动的。
“我们村没这个人,趁着天还没黑赶紧走吧。”年轻人毫不客气的撵人。
北修宴上前一步,说出了当年洪望留下的暗语:“梨花树下恩难报,玉阶高台待君归。”
年轻人听后,表情立马凝重了几分,低声道:“跟我来吧。”
村长洪朔虽已年过半百,却依旧体力尚佳,单手推着百十斤重的石碾,轻松自如。
见
儿子洪溪领了外人过来,眉头拧出了好几道纹。
他大步上前提起洪溪的衣领子,带着怒色就骂,“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村子里不欢迎外人,当耳旁风了是吧。”
洪溪自是知道自家老爷子脾气的,连忙求饶,将暗语的事情说了出来。
洪朔一听,一把丢开了他,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了一番北修宴,“你是什么人,怎会知道这句暗语?”
北修宴拱手施礼,一副镇定从容的样子,“前朝故人,十五年前兵乱,幸得洪望将军所救,才得以生还,这句暗语就是他告诉我们的。”
洪朔看着眼前的二人,摆手道:“算起来你们当时还都是个孩子,我弟弟一向心善,救下你们也是情理之中。”
北修宴眸中闪着精光,将面前的半百老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洪朔将军吧,您的忠义晚辈早有耳闻,今日有幸得见请受晚辈一拜。”北修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萧若寒听到北修宴叫出对方的名号,不由的心尖一颤。这位洪朔将军可是个
了不起的人物。
他虽出身草莽,但被确实也是有本事在身,前朝皇帝慧眼识珠拜为大将,而他也不负所望。当年他只带领三万人,就抵挡住了北境十万大军的进犯,后来永安帝造反,杀了前朝皇帝登上皇位,许以高官厚禄招降当时尚在北境领兵的洪朔,却不想洪朔以忠臣不事二主为由拒绝,带着自己的三千亲兵从此消失无踪。
这些虚名,洪朔早已不在意,他朝着北修宴摆摆手,“我弟弟已经过世了,你们也不用想着报他的救命之恩了,自己去谋些生路过日子吧,不用再念着这些前朝的旧人旧事了。”
对方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北修宴一时摸不透他心中所想。
洪溪收到父亲的眼神示意,伸手送客,“两位,天色已晚……”
“是呀,天色已晚,山路难行,可否留我们借宿一晚?”萧若寒不待他说完,就施施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