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定要打的你见阎王’”李七压着声音模仿起了文墨宣的语气, “后来陈公子就离开了,没过一会文公子也走了。” “陈才和文墨宣何时离开的你记得吗?” “这我到记不清了,前后脚的事情。我只记得,陈公子走的时候是带着小厮的,文公子是自己一个人走的。” 赵寂言吃完了面又李七闲聊了一会儿,看着太阳没那么晒了,又绕回城西巷尾,去找了趟卢秋。卢秋见到他倒是颇为意外,一个月不见,这赵家小子倒是吃胖了不少,不似以前那么白净了,好在气色红润,一看就已经养好身体了。 待赵寂言问起陈才的事情后,卢秋一开始只当他是关心同窗,还安慰他不必过于忧心,结果赵寂言越问越离谱,先是问起来陈才的伤在何处,是否致命,又问起他遇害的时辰,接着是能不能从伤口看出凶手是用哪只手行凶的... “老夫乃医者,只知道治病救人,哪里知道你说的什么左利手右利手!” “哎呀,我就是想知道,您从陈才后背上的刀伤上能不能看出来刺伤他的人是惯用左手还是右手?” “不知道!去去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还有好多人等着看病——” 卢秋喊来了学徒,让学徒赶紧把赵寂言弄出医馆。 “那您可知道刺伤陈才兄的凶器是什么?有多长?有多大?” 赵寂言拽着卢秋的袖子不撒手,小学徒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梳着哪吒头,憋红了脸也根本推不动他。 “你净问这些做甚?你又不是官府的人,有空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爹!” 卢秋挣脱了赵寂言的爪子,摸了把花白的胡子,没好气道。 “我爹怎么了?他不是染上伤风了吗?” “是又不是。症状是像伤风,但脉象又不太对,你爹上回去溪里捞你就受了凉,我看啊,就是没好完全,回去叮嘱你爹这副药吃完了不管如何都再过来复诊。让他好好静养,免得落下病根,你小子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帮你爹分担点...” 屋内。 地上倒着一个暗红色瓶子,几粒黑乎乎的药丸从瓶口滚出。 “你这是做什么?我好心帮你想办法,你竟这般不领情!” 刀芝敏笑脸盈盈给赵谦拿来东西,她还未开口,赵谦就嫌恶地将瓶子拂到了地上,她笑容顿时消失。 “你当我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赵谦面无表情,语气冰冷。 刀芝敏见状压下怒火,直视赵谦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到: “你我又不是第一天相识了,想要永无后顾之忧,这是最好,也是最快的法子。” “不行,不能用‘崇阙’,我会再想其他的法子,你无需再插手我的事情。” “阿谦,别再自欺欺人了,你若想要保全赵寂言,只要让他吃下崇阙即可!你若再这般心软,最后丢的只能是自己的性命!” 刀芝敏见赵谦沉默不语,继续说到, “他失忆之后,将他安置到另一个城镇,赋予新的身份,他能安然无恙的过完一生,再也不会卷入这场风波...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这不就是你对‘她’的承诺吗?” 赵谦沉默半晌,开口到“我会将他带去皇城。” “你疯了吗!” “他那时还小,根本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也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你已经喂他吃过一次崇阙了,你忘了吗?” 他的目光像一把刺,似是要将刀芝敏刺穿, “你当我一直不知道?” 刀芝敏面色有些不自然,故作轻松: “你知道又如何?我还不是为了你的安危,总之,你若是想将他带回去,我绝不允!” “你不允又当如何?” 刀芝敏彻底被激怒,她一步一步走向赵谦,碾碎了地上的黑色药丸,质问到: “这些年你当真是变了,变得越来越执迷不悟!上头要是问起你来怎么突然多了个儿子,你怎么解释?你是觉得他不会派人去查?还是觉得将赵寂言留在身边很安全?” 她深吸一口气,无视赵谦愈发难看的脸色,柔声说到, “你放弃了一切,将她的孩子当亲生抚养长大,已经仁至义尽——” 话还没说完,突然面色一变, “好好考虑吧,明日我在老地方等你。” 她踩着窗沿,如鬼魅般忽然消失。 赵谦低下身拾起滚落地上的药丸,塞进了瓶中,随后又将窗台上的鞋痕擦净... 赵寂言推门而入时,正厅早已空无一人,厨房传来赵谦的声音: “回来了?晚膳稍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