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禀尊使,宫里的内侍官来了,说是豫贵嫔召您入宫。” 骆禅檀嗯了一声,转头去看陶昭南:“书桌上放了《骆朝史记》,看了将里面的内容细细记下。” 陶昭南无声点了点头,从旁边拿了刀鞘,将匕首收进刀鞘,乖乖地回了侧殿。 骆禅檀迈步朝外走,薛仁恩紧步跟上。 “尊使。”薛仁恩犹豫着开口。 “那个女人,方才是真的想要您的命。尊使真的要将这么危险的人留在身边吗。” 走在他身前的人突然停下脚步,慢慢地转头看他。 薛仁恩对上骆禅檀的视线,被他眼中的寒凉冷冽给震慑到,垂下了头。 “什么时候你的话变得和池谓一样多了。” “还是说,我对你太好了,让你产生了可以干涉我的错觉。” 薛仁恩垂在身侧的手握拳又松开:“属下不敢。” “既然这么闲,就去找找岑周的细作到底藏在哪儿了。” 太常太史被换,太子门下的数多官员也被更替。骆安城自然将这一切的过错都算在了骆禅檀头上。 青怡坊的事情才平息没两日,骆安城就急着给骆禅檀找麻烦。 前不久,从京城运往漓州的军需被劫。 劫走这批军需的不是寻常劫匪,而是岑周军。 岑周是个小国,本是越国的附属国。越国覆灭后,岑周因为王城在山岭之间,易守难攻。当时又因为骆王朝一边要平叛越国,一边要提防戎夷,分不出多余的兵力来攻打岑周。 岑周因此侥幸免遭灭国之灾。 只是,岑周坚持不肯归顺骆王朝,这些年与骆王朝的关系始终僵硬。 与羯胡族的战争过去了三年有余,骆王朝因战争而亏空的国库逐渐充盈起来。骆帝又起了要攻打岑周的念头。 运往漓州的军需分为三批,一批走水路,两批走陆路,陆路还是分成了两条相隔甚远的路线。为了打掩护,运送每批军需时还有另外两组车马同时出发。 岑周军数量不多,两次劫粮,都能准确无误地劫走运送军需的车队,一定不是偶然。 关系作战的粮草被劫,骆帝雷霆震怒。 下了朝堂,太子便向骆帝谏言,说京城定有岑周细作,并提议将此事交给神暗司来彻查。 “神暗司是父皇的左膀右臂,清水县的事情六弟做得极好,想来,也能很快找出京城里的岑周的细作。” 且不说偌大一个京城要找出一个细作有多困难。运送军需经由许多官员之手,还有不胜其数的士兵,任何一环的泄露都存在可能。 他在明敌在暗,大张旗鼓地寻找细作只会打草惊蛇。可要不动声色地找到细作,过程必然要开罪许多官员。就算是查到了,青怡坊的事情已经让骆王朝的官员对骆禅檀避之不及,若是这个细作又与哪位朝廷大员有牵扯。再来一次,只怕,他就彻彻底底地成为了所有官员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做不成,他就失去了骆帝的信任。凭着皇帝心意才存在的神暗司,一旦失去圣心,也就成了弃子。 太子好谋算,此事无论做成还是做不成,于他都无益。 骆禅檀自是无谓得罪官员,引非议,可细作一事牵扯甚广,又毫无头绪,让他烦得不行。 “属下定当尽力。”薛仁恩也知道此事难办,只能如此说。 骆禅檀冷漠地睨了他一眼,迈开步子走了。 除了皇后,后宫嫔妃是不得随意召人入宫的。 骆禅檀毕竟是皇子,不算外男,豫贵嫔这么做倒也不算坏了规矩。 “见过豫贵嫔。” 豫贵嫔笑着让他起身:“前段时间听闻六殿下受了伤。本想早些来谢谢你救了露盈的命,只是碍着你还在养伤,才拖到现在。” “不知你的伤可好些了。” “已经无碍了。” 骆禅檀的性子不热络,二人短暂寒暄后,气氛即可就冷了下来。 “贵嫔娘娘。” 豫贵嫔还在思索着该如何开口,未料,骆禅檀会先出声。 “救明家小姐的事情是臣分内之事,臣不敢居功。贵嫔娘娘若是要谢,倒不如谢另一个人。” 豫贵嫔愣了一愣,问:“何人。” “是一白衣,也是个姑娘。” “回京路上,是她替明家小姐挡了刺杀。” “刺杀?”豫贵嫔从未听明露盈说起过此事,眉眼间流露出一丝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