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过了一会儿,池谓才带着大夫匆匆赶来。 陶昭南让开自己的位置,准备走出去,又被骆禅檀叫住。 “你去哪。” 池谓和大夫齐刷刷地转头去看她。 “我去补觉,我困。”她撇了撇嘴。 池谓没问过骆禅檀这个女人的来历和身份,此时看她的眼神很是奇异。 尊使大人的身边什么时候有过女人。 “待着。”骆禅檀命令道。 听他的底气,一点儿都听不出来是个病人。 陶昭南也不想激怒他,她人在神暗司,就算他有伤动她不得,可他的身边还有可供他驱使的下属,捏死她是分分钟的事。 她现在倒是不怕死,她怕的是,这个人会折磨她,生不如死。 神暗司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就是最好的例子。 “大夫,您先帮大人看看吧。” 大夫又是望闻问切地看了一遍,总结道:“是因伤口疮疡引发的生热,我再开一副药,内服。” 池谓见此,心中更是愤恨不平。 陛下要罚,也当在所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罚。事情还没有查个明白,就先罚了尊使五十杖罚。 五十杖罚,若是换做常人,便是连命都没有了。 皇帝心狠,他替尊使心寒。 “陛下他……” “吩咐你做的事,做完了吗。” 骆禅檀打断他的话。 “做完了,可是……” “那就守株待兔,等着猎物上门。我累了,要休息,你下去吧。” 被打断的池谓哼了口气,气不平地大踏步走了出去。 陶昭南有些意外,她以为在他手下,他的下属应当都是死板,对他唯命是从,情绪淡漠的杀人机器。 这个人,看着倒是很有“生气”。 “看戏好看吗。” 飘忽的思绪被拉回,她语气很淡:“是你让我留下的。” “不怎么好看。” 骆禅檀轻笑了一声,盯着她的脸,威胁她:“你别想着如果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就算死,我也会拉着你陪葬。” 陶昭南并不意外,点了点头,轻轻噢了一声。 “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我要去睡觉了。” 女人不以为意的态度让他犹如握着断了线的纸鸢,心里生出些烦躁情绪。 有牵挂的人最好拿捏,可一个人若是连死都不怕,那这个世上几乎就没有可以牵绊住他的东西了。 他向来所做之事都是斩断求生之人的退路,还从未做过让求死之人求生的事。 不过,这才更有趣,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