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妃嫔大多都喜欢她。”
上官楚家世好,又礼仪周全、性格温婉,也难怪才入宫一回,就让这些妃嫔都喜欢和她打交道。
骆桓禹收回视线,又侧过脸扫了一眼坐着的骆守敬,沉默了片刻。
上官楚的确是无可指摘的大皇子妃人选,只是同骆守敬少了些男女之间的情分。
骆桓禹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他们这样的出身,又如何能随心选择一个符合自己心意的女子做妻子呢。
如此相敬如宾、互相扶持的夫妻,已然是不可多得的缘分。
怎么还敢强求其他呢。
骆桓禹注意到,太子同太子妃一前一后入殿。但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二人身上,而是在太子妃身侧的一个宫女身上。
不过数秒,他立刻想到了一个人,骆清乐。
他不禁喃喃道:“太子难道是疯了不成。”
听到骆桓禹说出这般不沉稳的话,骆守敬抬头看向他,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从殿门口走进来的太子和太子妃。
他的视线落在太子身后一步之距的祝娥身上,她今日换了身金红色的衣裙,衣领和袖边都用金线绣了云纹。
从前她也是不喜穿艳色的衣裙的,只因身上衣裙颜色太艳,更显得她病态苍白。
后来,就算是穿些明艳的颜色,她也多穿堇色。
他曾对她说过,她穿堇色好看,落落大方。
至于赤色和橘色,那是太子所喜的颜色。
“他竟将人带到殿上来,是真不怕父皇动怒啊。难不成是因为我们近来动了几个他的人,他这就自暴自弃了。”
骆桓禹的声音把骆守敬陷入回忆的思绪给扯了回来,目光重新转移到了祝娥身后的一名宫女身上。
他知道,这就是宫中传闻东宫“金屋藏娇”的那位,容颜与清乐公主相像的宫女。
也是骆禅檀的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骆守敬深深压低了眉头,一时猜不透太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当年因为他执意不肯让清乐公主出嫁羯胡,甚至提出愿意亲自领兵攻打羯胡,差点被骆帝废掉他的太子之位。
骆安城还因为此事被骆帝勒令禁足东宫思过一月。
能不费一兵一卒,用和亲之法与羯胡缔结盟友关系,骆帝当然不会容许太子的“无理取闹”。
那时他还未想过太子会对骆清乐有超出兄妹之情的感情,只当太子是年少轻狂,意图借此立下战功,扬名天下,坐稳太子之位。
后来,母妃和他说起这桩“隐秘”,他还震惊了许久。
那可是他们的亲妹妹,哪怕不是一母所生,到底也是有血缘的。
他曾动过以此撼动太子之位的心思,却被母妃阻止。
“你当你父皇真的浑然不知太子的那点心思吗。”德妃嗤笑一声,“既然他之前没有为此废太子,之后也同样不会。”
“清乐公主注定是要去和亲的,他们之间也毕竟没有真的发生什么。这件事你记住,不许在你父皇面前提起。”
“为什么。”
太子如此蔑伦悖理,为何父皇还要纵容他,难道就因为他是嫡子的偏爱吗。
骆守敬不解。
德妃富含深意地瞧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你无须知晓这些,只一点,不要因此去弹劾太子。”
“儿臣明白了。”
骆守敬回想起母妃说过的那些话,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不语。
祝娥本意是没有打算带陶昭南一同去参加晚宴的。
不仅仅是因为陶昭南惹人非议的脸和身份,也因为皇后会在场。
但太子竟主动提出让她带着陶昭南一同赴宴。
祝娥不明白骆安城此举的想法,她莫名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太子让我带上你。”赴宴前,祝娥委婉地提醒她。
“知道了。”
陶昭南点了点头,她虽不知太子安的什么心,但大概不会是好心就是了。
那日她在花苑假山和骆禅檀相见被人跟踪,她猜测是太子的人。
太子应该知道了她暗探的身份,或许今晚就想借机除掉她。
宫宴她不能不去,人多眼杂的地方太子不会下手,她必须时刻谨慎,避免孤身一人。
她还要小心所有入口的东西。
为避免中毒,她决定今晚不吃任何宫宴上的食物,更不会喝水。
可尽管陶昭南万分小心谨慎,她还是不可避免地落入了太子的圈套。
她没有想到,太子会用这么下作的法子。
竟然让人在帕子上下了药,也不需要她饮用任何酒水,食用任何吃食。
只需要帕子在她鼻端一闻,她就会中药了。
“喂,叫的就是你。我的帕子掉了,你帮我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