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的。你看,封页上我还写了你的名字。抄完后,奉在正殿佛前,聆听佛训后,我再让人送到你府上。亦或是你派人来取。最多,不出正月,你便可来取了。算是我为从前的事,向你道歉了。”何阿宝答道。
她说的从前之事,是指她为着陈攀,掌箍宋君君的事。
“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怎么还记着呢?”宋君君放下佛经,笑道,“那到日子了,我来取就是。正月里忙,我还得帮着杀猪,也许这些日子就不能来看你了。你可要自己注意好,凡事看开些。缺什么东西了,你尽可派人来我家找我。”
宋君君心里还记挂着剥皮命案的事,便去往东宫了。
然而太子殿下前脚刚进宫面圣去了,宋君君来得不凑巧,便只能带着文鑫在街上转了几圈,心里还是好奇这年节时的案件,便转头又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的方大人对宋君君这未来的太子妃很是客气,宋君君问什么,他便老实地答什么。
从方大人口中,宋君君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另外两名死者,也是被剥去了面皮。
“那你们如何确定的身份呢?”宋君君好奇地问道。
“确定是宫女,是因为死者身上有内务府的腰牌,确定是大户人家的制衣侍女,是因为那女子指尖的茧包。不过,如今还未听闻哪个大户人家来报丢失侍女一事。想来,是年节繁忙,兴许过几天便有了。”方大人如实答道。
“太子怎么看?”宋君君又问。
“太子断定三人系同一人所为,并案侦查。”
“那你们查到什么了?”
“这……这属于大理寺内务,还请宋小姐见谅,恕微臣不可相告。”方大人答道。
宋君君点点头,也不逼迫他,只是说,她从普照寺回来,普照寺与净心师太有接触的人说了,净心师太与香客发生过口角。
“昨夜太子殿下已经问到了,也查了香客,并无嫌疑。”方大人说。
宋君君抿抿嘴,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坐着,方大人就一直低头站着,也没意思,便起身离去了。
回到宋府,宋将军与夫人正在府上准备杀猪,宋煦明也出来烧热水帮忙,这种事儿,哪能漏了宋君君。
她也二话不说,挽了袖子上前。
入夜了,折腾了两三个时辰,年节的猪肉这才分割好。
宋夫人三下五除二包好了一份,递给文鑫,要他送到福满楼去。
张福满的酒楼虽说不缺猪肉,但宋夫人却认为,这好歹是一份心意。
宋君君听了,接过那包肉,硬要自己去送——为着成瑜私奔的事儿,她还得正式地去谢过张福满的帮忙呢。
宋家仆从不多,宋君君要文鑫在家帮忙,她孤身一人出门去了。有慎言在暗中保护她,她一点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出了宋府,宋君君一路疾行,却在路过民顺坊的时候,听见有人边往大理寺方向跑,边高声疾呼:
“普照寺又出了事!又有个师太被剥去面皮了!”
宋君君直接事态紧急,便唤了慎言出来送肉,自己则跑去了东宫。这件事,太子一定会插手的。
方才杀猪时,还听见宋将军说,陛下对京城的人命案子很是关系,要求大理寺尽早断案呢。
听到消息时,宋君君的心脏就狂跳不止,待她与太子赶往普照寺时,寺中后院,白布盖着尸体,血迹从禅房一直延伸到院中。
白布未盖住的尸体右手手背,赫然现出烫伤的红点。
是何阿宝!
宋君君低头看着,不敢上前。
太子接过方大人递来的宣纸,念着上头的文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遁入空门,难消情意。纵万千罪孽,亦不愿负卿意。卿赴黄泉,妾当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