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灶里的火苗,宋君君猛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她那限时十天完成的任务还没开始做呢!
已经多少天了?
宋君君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过去,惊觉距离任务的时限,只剩下短短三天了。
想到这里,宋君君扔下手里的火钳,提起裙摆就往外跑,险些被门槛绊倒也不停下。
“欸!锅里的马上就熟了,君君你上哪儿去啊!”宋夫人透过锅中的水汽,看着宋君君慌不择路的背影喊道。
宋君君心里急得慌,头也没回,只应了一句,她去军营找文鑫玩儿。
“嗐!这开春就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老想着玩儿呢?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了?”宋夫人念叨着,自己也觉得好笑。
宋君君此时心里只有任务。宋府家丁少,别人宋君君也信不过,这几天宋煦明到东宫忙上忙下去了,任务的事情她又不能找外人,容易生出口舌之祸。想来想去,只有小文鑫最合适。
他什么都听宋君君的,宋君君干的事情,他不会多想,也不会去追问真正的缘由。
可惜,今日一大早上,宋将军要搬些兵器到禁卫营去,缺人手,就临时“抓壮丁”把小文鑫带走了,否则宋君君喊一嗓子,就能把跟在她身后的文鑫叫过来了。
宋君君牵了匹马,抄了小道赶往禁卫营,风风火火地把文鑫提出来后,她附耳吩咐文鑫道:
“交办给你一件差事儿!”
文鑫眼前一亮,忙不迭地点头。
“好好好。小姐有何吩咐,文鑫一定办到!”
自太后薨逝以来,宋君君就给文鑫交办了许多件事儿。文鑫不知道小姐买骏马、订马车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小姐采购细软、又当了仅有的几件首饰换成银票是为了什么,但是前几天的所有事情,他都做得很好。小姐还夸他是个好副手、将来必成大器呢!
“我跟你说,你马上去官媒那里,打听打听最近都有谁上报了婚配的需求。我记得官媒当中有个冰人,姓什么上官的。他的兄长曾在军营之中,曾是爹爹的副将,你也应该记得的。你就去找那个上官冰人要名单,且只是看看,他会同意给你的。”
哼,不就是撮合一对儿吗?她宋君君找不着,朝廷的媒人机构还找不着能撮合在一起的人吗?
况且在官媒之中上报了名单的,都是早就预备着要成婚的,那这操作起来,岂不是很快就完成了?
说不定,今日,今日就成!
宋君君望着文鑫接了吩咐努力向前奔跑的样子,喜不自胜。
区区一个限时任务罢了,还能难得了宋君君?
更难的是她自己的“私事儿”——帮助刘、成二人在后天太后入陵那天成功私奔。
不过,她已经准备万全了,只待后天,太后灵柩送出京城了。
这几天宋君君行事低调,她又在事先故意找太子吵架,要太子撤掉了跟着她的暗卫,京城的人要么忙着哀悼太后,要么忙着准备年节,无人在意平常本就没什么存在感的宋将军府,也无人在意还未嫁入东宫的太子妃在做些什么。
宋君君明面儿上可是十分遵守礼法的,该进宫叩拜就进宫叩拜,该待在府中闭门就待在府中闭门。她自认这大逆的事情无人知晓。
除了太子……
东宫正殿燃着炭火,火焰平静地跳动着。慎孤替太子揉着太阳穴,慎独端着两碗人参汤,从外头走了进来。宋煦明正按照太子的吩咐,翻查着眼前的卷宗。
太子抿了一口参汤,又向宋煦明挥挥手,示意宋煦明也来上一碗参汤
“不了不了。”宋煦明知道太子的意思,摇头道:“参汤太补了。我哪里受得住。倒是元成你这几日都没怎么睡好过,不然今日便歇下吧……”
太子这几天忙着太后的丧仪,已经许久未睡过整觉了。太后过世了,陛下可以不上朝,可朝堂的事情却不是能停歇的。
趁着这几日何家的人松懈,太子夜以继日,除了要给太后守灵,还要匀出时间来,翻查他一直追踪的何家卖官鬻爵的事情。
实在累了,便在桌案上打个盹儿,这几天,全靠参汤吊着,眼圈都暗了许多,烛火下,都能看清眼下的青灰色。
太子摇摇头,又喝了一口参汤,从卷宗中抬头,望了望外头的天色,道:“不歇了。再有两个时辰,便要进宫了。此时歇下来,一会儿恐怕再难起来。皇祖母的灵柩即将出城,我如何能放松?待送灵出城了,我再歇不迟。”
宋煦明知道太子的性子,决定了的事情,旁人是改变不了的,便也识趣地不再说,只劝太子顾好自己的身子。
太子笑了笑,权当做回应,又故意唤了慎言前来汇报。
“这几日,太子妃可还好?年节了,京城人多,你可得好好护住她。她不愿你跟着她,这些日子,她没发现你吧?”太子问了几句,又偷偷瞄着宋煦明的表情。
尽管君君抗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