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太子在大理寺忙活了两天的宋君君,阔别十余年再次体会到加班社畜的感觉。
回了家,她倒头就呼呼大睡。
第二天叫醒她的,不是梦想,也不是宋夫人做的饭香,而是系统冰冷的提示音:拆散何阿宝陈攀,任务完成。待完成任务:拆散嵘王夫妇;替林太师实现愿望;当前进行任务:向太子要债……
系统罗里吧嗦的提示宋君君根本听不见,她只听见了,拆散陈攀何阿宝的任务完成了。
顿时,满身的困倦疲乏一扫而光,宋君君欢喜地跳下床。今天,她没有丝毫起床气。
当她走一步蹦两下地准备去吃早饭时,文鑫却带来了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
何阿宝出家了。就在嵘王妃常去的那家普照寺。
“出家?!”她刚刚摆脱一段糟糕的恋情,还没开始全新的人生呢,为何要出家?
莫非系统所说的拆散,是一方彻底死心?
宋君君完成任务的喜悦还没享受够呢,就陷入了新的问题之中。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害何阿宝出家的。
“是啊。一大早上,乘着马车就过去了。”文鑫也很惊讶,对宋君君说了他今早上出门听到的消息。
那何阿宝昨夜自行剪断长发,一大早就收拾了两件素色换洗衣袍,什么仆从都不带,登上马车,就去了普照寺。
何家本来要拦的,可是何阿宝握在手里的那把剪子太锋利了,何太傅一劝,它的尖刃便划破了何阿宝脖颈处的皮肤,再劝,便扎进去了。
血染衣袍,艳如腊梅。
“她用自杀要挟她爹?”宋君君想象着那个画面,只觉得心下凄惶万分。
是她害的何阿宝吗?
不是。她分明救了何阿宝。如若不是她事先觉察,说不定此时,何阿宝已经被卖到秦楼楚馆去了。
陈攀下狱后,他便料定何阿宝会去牢狱看他,只是没料到何阿宝会去求宋君君。
不管宋君君是否横插一脚,何阿宝贵为太傅之女,也一定能想到办法去见陈攀,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而大理寺方面,若是没找到军械的藏身地,是不会那么快就处决陈攀的。
即便何阿宝不去求宋君君,假以时日,她也能找到探视陈攀的机会。
那么陈攀的毒计依旧会施行。
“小姐,你想什么呢?”文鑫看着她望着地面出神,不禁问道。
宋君君回过神来,也不想吃早饭了,拔腿就往外走,她想去普照寺,看看何阿宝。
她想问一问何阿宝,为何大好人生就在眼前了,却要退缩。
“小姐,你别去……”文鑫拦了宋君君,劝道:
“何家与咱家本没什么交情的。她的事,她爹会管的。昨天我们带了何阿宝留在大理寺,何家已经颇有微词了……”
“她这样,还不如一直留在大理寺呢,至少不会出家啊……”宋君君并无恶意,只是想问一问。
二人说话间,忽听得小厮来报,太子殿下驾到了。
宋君君直觉太子也会拦她,便提起裙摆,想从宋府后门出去,无奈宋府太小了,她一转身,发觉太子已经走过了对面的回廊,向她走了过来。
“一会儿你不许多说。”宋君君偏过头去,低声吩咐文鑫。
文鑫听话极了,宋君君有时候吩咐的事儿,他即便是不情愿,也会照做。
“殿下早上好呀!你是来找我哥的吧?他在书房,我让文鑫带你去!文鑫……”
宋君君满脸堆笑,拉了文鑫出来,推着他到太子面前,可太子却看出了宋君君的猫腻,一摆手,让文鑫退下了,又拽住了宋君君。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宋君君都迈出一条腿了,差点儿就遁逃成功了。
“有事要瞒着我做是吗?”太子挥了挥手,教文鑫和慎孤慎独也退下了。
眼见着瞒不了,宋君君只好如实相告。
“我就是去看看她罢了。绝不横生枝节!”宋君君竖起指头发誓。
她知道,太子有他的考量,但想都不用想,太子的考量必定涉及朝堂,她本就不想牵扯进去太多,因而向太子发誓保证。
太子皱着眉头,不说同意,也不说阻拦,反倒是问她:
“你见她,可是要问她出家的原因?”
宋君君睁着大眼睛,看着太子,点点头。太子有时候,确实懂她。
“若是这原因与你有关呢?”
宋君君怔了一怔,否认道:
“这不可能。何阿宝已经放下了陈攀了,不会再纠结于我揭穿陈攀真面目的事了。况且,我还救了她呢。何阿宝虽说之前糊涂,但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
“……外头冷,我马车里有大氅,你一会儿裹了去吧。”太子略略思忖,微微笑着,朝旁边挪了挪,给宋君君让开了路。
宋君君迟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