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催情药,万一下次是毒药呢?
她最见不得人不爱惜自己。
“还有你!”宋君君又一个箭步冲到太子跟前,“我就想不明白,是什么事情,比你的生命还重要,你要把侍卫全都派走。梁君复你能不能长点心?!一次下药,居然还能有第二次,是你的这些属下废,还是你不长心啊?!若不是拿你当朋友,我才懒得管你呢!”
宋君君骂得正在兴头上,一通骂完后,才想起僭越这个词来,她算什么人,什么身份?将军都不能这么指着太子的鼻子骂,她这个将军的女儿就更不能了。
想到此处,宋君君便觉兜头一盆凉水泼下,再大的火气,也变成了水汽。
可那太子抬头望着她,嘴唇因虚弱而发白,苍白的脸上,也无半分怒色,眼神之中,竟然还带着一丝欣喜。
见她停了,便伸了手,拉了宋君君的手腕,轻轻往自己身前一带,拽着她坐到自己身边,轻声道:
“消气了吧?”
“嗯……”宋君君顿觉不妙,低头应着,不动声色地从太子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来。
“这不是我消不消气的事儿……”宋君君嘟囔着,朝一旁挪过去。
“我下次不会了。”太子捏了捏宋君君的手背,柔声道,“今日,是事出有因。”
这话一说出来,寝殿里的众人都不自觉地瞳孔一震,互相看看各人,也都各有心思。
慎独只觉得宋家小姐确实不懂礼数,但慎孤却心中偷笑,这回的太子妃,可算是两情相悦了。
林余太师也曾心有所属,自然明白其中的门道,不比此时还蒙在鼓里的宋煦明。
宋煦明他倒是更加佩服太子了。太子的戏做得也太足了,屋里头都是自己人,交易罢了,也值得太子如此费心。果然太子办事果真是滴水不漏,值得学习。
“这么多人都打着你的主意呢,你自己也多注意点儿……”宋君君低着头,嘟哝着,迅速挪到一边,避开太子的视线。
她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权衡之下,还是先躲着的好。
太子也不阻她,只管向慎孤等人说正事。
宋君君将太子送到东宫,宋煦明和刘慕卿慌忙找人,很快,慎孤和慎独便赶了回来。当即,慎孤便找了东宫住着的御医。
一个时辰里,早就查明了太子所中的毒药。
“殿下中的催情毒,应该是叫‘一世情’。是一种取自北戎的毒药,最初北戎那边,是以此来医治肾阳虚亏的。后来无意中才发现催情的效用。它无色,味甜,但因用时,只需几滴而已,便可发挥效用。加在菜肴酒品之中,便几乎等同于无色无味了。”慎孤向太子回忆东宫御医的推断。
一世情?还不如叫“一夜情”呢!直白明了。这“一世情”听着,倒像是两情相悦的恋人的盟誓一般,真不知道谁给取的名字。宋君君扁扁嘴,腹诽着取名人的脑回路。
“菜肴酒品他们也用了。应该不在这些吃食上。”太子细细回忆在醉鹤楼的情境,摇头否定。
“若不在吃食上,那餐具上呢?有没有可能?”宋煦明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太子点点头,肯定道:“有可能。酒杯似乎是有甜味。”
“方才丘御医不愿多言语。慎孤,殿下的身体可无恙?是否有残留的毒性?”林太师神情凝重,问道。
宋君君听了,也想知道,这太子左一个中毒又一个中毒的,又一直喝药,是否就是因为体内一直有各类余毒。说是抑制呼吸凝滞,只是幌子而已呢。
“太师放心,不会。”慎孤摇摇头。
慎独也插话道:“我们殿下体质一向很好。丘御医医术上佳,怎会有余毒!”
“上一回,是宫里那位的手段。补药之中有一味药,与本宫往日喝的汤药药性相冲。这一次,倒竟直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颇让人费解……”
太子蹙额,细细思索着这一次的不寻常之处。
“宫里哪位啊?”宋君君听得云里雾里,一不小心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问完发现大家都奇怪地望着她,只好尴尬地端起茶杯:“不好意思。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喝茶……”
“殿下今日所中的催情毒,发作时可令人神智暂昏,只知交合之事,难以克制。虽然御医已经用银针为殿下逼出体内之毒,但一会儿,殿下还是要喝一些汤药才行。丘御医正在亲自煎药,属下去看看是否煎好。”
慎孤说着,掐着时间告退,去后园御医那儿取汤药。
“殿下,正如宋小姐所说,此番凶险,日后,殿下更要加强防范才是啊。”林太师拱手行礼,劝着陷入沉思的太子。
林余知道,太子这个人,他制定周密的计划,就必须施行。甚至于舍弃自己,也必会保证计划。
“还请殿下为万民计,多加防范才是。”
宋君君不知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