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后的忌月在即。而太子借了太后发话的由头,非要宋君君陪着他一同守丧。
若是太子用强,宋君君也不能拒绝。
好在太子不是一个霸道的人,给了她选择的余地:花钱,演戏。
宋君君也机智,与太子僵持之时,给自己争取到了二千五百两的黄金。
这一日,是忌月的第一天。
冬月寒风凛冽,宋君君还在被窝里做着暖和的春秋大梦呢,冷不丁就被拎了出来。
“君君,快起来了。太子在外头等着了……”
宋君君刚要发作起床气,可睁眼一看,眼前的却是宋夫人。再往宋夫人身后一看,窗户外还是黑漆漆的。天还没亮呢。
“娘,你干嘛呀……”宋君君嘟囔着,又从宋夫人手里扯了被子要往身上盖。
“太子……”宋夫人又掀了厚实的被子,把一旁的衣服扔到宋君君身上,“太子在外头等了有一刻钟了,君君你再不起,这可就说不过去了啊……”
太子?大清早的,他来干嘛?要债都没那么早的!
宋君君睡懵了,是一转头就忘记了前几天答应太子陪他守丧的事儿。
宋夫人与君君拉扯许久,都没能把宋君君的被子抢过来。她抱着衣裳,一块儿钻进被窝里不肯出来。
外面的冷空气有魔法,她的皮肤一沾上,就得往被窝里钻。
渐渐地,宋夫人的碎碎念静了下去了,宋君君也正踏上与周公相会的路途。可就在此时,她肩头的被角轻柔地开了一个口子,一道柔和的声音,却如魔音贯耳般响起:
“君君,你再不起床,那十万两黄金,我便再也不给了……”
“起!起!现在起!马上起!”
宋君君实在是被系统“化为齑粉”的诅咒吓狠了,她可不敢尝试,也不舍得她在乎的人在这世上消失。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只感受到浑身汗毛倒立,紧接着,她一个鲤鱼打挺,掀了被子便跳到地上。
“穿上吧。地上凉,你坐到床上去。”太子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厚重的衣袍披上了她的肩头。
宋君君一扭头,蹭上了太子温热的手。
一冷一热,又是把她激得一抖。
“梁君复!你怎么瞎进女子闺房呢!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宋君君后知后觉地又跳回了床上,裹紧了身前的被子。
太子也裹了裹身上的袍子,莞尔道:“也不是孤男寡女。喏,你哥不也在?”
说着,太子朝床边的坐榻看去。
“君君啊,你是真难喊起来。伯母喊了,我喊了,都没用,还是太子管用!”宋煦明抱了小暖炉,对宋君君咧开嘴笑道。
“穿衣裳吧。我在外头等你。”太子说着,转身离去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宋煦明就蹦到了宋君君床前,一屁股挤了过来,晃得宋君君头晕。
“啧……男女授受不亲,你干什么呀?”宋君君揉着太阳穴,眯了眼埋怨道。
“这下知道授受不亲了?咱俩有什么授受不亲的?小时候都一块儿睡一起的!来,让让地儿……”
宋煦明挤在宋君君身边,问道:
“方才太子俯身,是与你说什么了?”
“说我再不起就不给我黄金了!”宋君君皱着眉,咬着牙边说边起身穿了衣裳。
好在她冬天里喜欢穿着成套的里衣睡觉,不然,今日,就是她社死的日子。
“黄金?还是之前你借太子钱的事儿吗?”
宋君君点点头,苦着脸,道:
“唉!太子妃的俸禄还一分没拿到呢!就得干太子妃的活儿!”这买卖,确实不太划算。
“我说你怎么跟从床上弹起来一样了,原来还是为了钱的事儿!”宋煦明没有听到他想听到的答案,大失所望,摇摇头起身。
“咱们宋家,似乎也没有财迷啊。伯父伯母也都看淡金银,怎么偏生你是个‘守财奴’?”
宋煦明叹了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少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我啊!没钱能活吗?没钱有衣裳穿吗?真是的……诶诶诶,你去哪儿啊?”
“姑奶奶啊,如今才是寅时一刻,我既不是皇子,又没嫁进皇家,忌月太子不读书,我这个伴读,自然是回去睡回笼觉啦!”
说着,宋煦明笑嘻嘻地摆摆手,便出门去了。
宋君君苦哈哈地穿上衣裳,胡乱洗漱完毕后,迈着极不情愿地步伐,扛着就要吹裂她娇嫩脸庞的寒风,终是挪到了宋家门口。
“宋小姐。”慎孤向她颔首问好,宋君君只“嗯”了一声,不情愿地踏上马车。
慎独这不爱笑的人,见了宋君君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险些都要绷不住笑出声来,更何况马车内的太子了。
“笑什么?”宋君君抹了一把脸,又理了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