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君和文鑫被皇宫祭祀的队伍堵在宋府外的小巷子口,等待之余,她无意中撇了一眼队伍来的方向,竟在护卫的内侍群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不是……中元节那晚福满楼门口打翻调料罐子的小贩吗?”
宋君君的目光追随而去,那人越看越眼熟,就连身形都与那日的小贩一模一样。
“诶诶小姐,你去哪儿?”文鑫拉住宋君君,自家小姐抬着头出神一般就跟着队伍走。
宋君君昂着头一直看那个小贩,都已经抬腿准备跟着那个小贩走了,被文鑫一拉,才回过神来。
“那个人、那个人很眼熟啊……”宋君君对文鑫说。
“皇宫里的内侍,都是按照一个相貌标准选进去的。小姐你出入宫禁多次,眼熟也正常吧?”文鑫喃喃道。
宋君君还看着那内侍的背影,她心里越想越不对劲,此时是听不进去文鑫的话的。
且宋君君自恃认人的功夫一流,这内侍绝对就是那日的小贩。
难道他这么快就净身入宫了?不对。宫里对于净身的男子有年岁要求,现在才净身,绝无可能,他都超过岁数了!
“那是何贵妃的车驾吧?”宋君君一边拉着文鑫悄悄在人群中跟着队伍往前走,一边低声道。
文鑫踮起脚尖看了看,也低声确认道:“是。是何贵妃的车驾。小姐方才看到的人,也许就是何贵妃的侍从。”
“不对。有问题。”宋君君挤开人群,拉着文鑫到了人群的后方,对他说:
“你先回去告诉娘一声,我今日突然想和宋煦明一起去长秋宫玩,到时就和他一块儿回来。哦还有,你再帮我收拾一下出行的东西,去宋煦明房里找他伴读的印信。就在他床头柜子上,一个雕着四君子的小盒子里。拿了你就骑马追过来……”
说完,宋君君朝着队伍的反方向转身。
文鑫心下疑惑,还是拉住她,问道:“小姐,你去哪儿?”
“我去找宋煦明啊。”宋君君看了看队伍,担心来不及,又被人听见,便附到文鑫耳边,快语道:
“陛下的车驾在何贵妃之前,方才已经过去了,何贵妃后的车驾是太子殿下的,再之后,才是太子伴读的车驾。我还能去找陛下要他带我一块儿去吗?必定是去找宋煦明啊。我能直接上咱家的马车,你不用担心。快去做我交待你的事儿……”
说完,宋君君三步并作两步,边走边跳起来看看皇宫的队伍。
走过太子的车驾,她终于是在后方看到了她家新招的马车夫大勇。
紧跟着太子马车的就是挂着宋家灯笼的马车,坐在前头的马车夫大勇面色相当红润,生的浓眉大眼,长的膀大腰圆,驾起车来非常稳。
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宋煦明就乘着这马车去了东宫面见太子,估计是宋煦明料到皇宫队伍出发时,沿路围观的百姓会非常多,于是他便早早地跟在太子之后了,免去拥堵推搡的烦恼。
宋君君摸出怀里的腰牌,挤过人群朝队伍走去。
那腰牌是东宫的令牌,就是太子让慎言送给她的那一块。她没带宋家的凭证,但是东宫之前给的令牌却一直习惯性地带在身上。
拿着腰牌,宋君君成功又敏捷地上了马车,待她撸起袖子掀开帘子准备坐进去时,宋煦明却伸手一把把她拉了进去,末了还不忘把马车小门栓死。
“咋?你这俊俏的脸让京城的百姓看去了吃亏吗?那你可真是……太子殿下!”宋君君刚准备和宋煦明开玩笑,一扭头便看到了马车里正襟危坐的太子。
若不是太子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那她的震惊声怕是要掀翻马车顶了。
“你在这儿,那前面坐的是谁啊?慎孤慎独他们两个在前面呀……”
宋君君还没说完,就被宋煦明扯了一下,道:
“那里头坐的是刘慕卿。京城去长秋宫有一段距离,中间会经过密林,若有人刺杀,必定直奔陛下、太子的车驾。让殿下坐在伴读的马车里,也多一重保险。”
宋煦明还没说完,宋君君就明白了。
像陛下太子这种招杀体质,出行那肯定要准备完全。带了这么多的禁卫军,也是为了护卫安全。但太子还要这么来一下,着实是有些谨慎过头了。
看来,确实是“身经百战”,被刺杀的都“PTSD”了。
宋君君点点头,也不吱声,就坐在一边。
“腿脚好利索了?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说,山上蚊子多,不稀得去吗?”太子嘴角含笑,道。
宋君君闻言,白了宋煦明一眼,你怎么什么话都跟外人说呀?
“我来,那肯定是正事儿!”宋君君坐直了,压低了声音,把方才发觉何贵妃内侍有鬼的事儿说给太子和宋煦明听。
可她神秘兮兮地说完,却发现太子和宋煦明并没有表现出她想象中的震惊。
怎么?难道是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