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君向慎独发难,又因为行动过大,拉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
那慎独听了宋君君的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看向太子,请他定夺。
“君君,你不要感情用事……”宋煦明抹了一把眼泪,拉了宋君君,“有错自然要罚……”
“哎呀不是……你这人怎么也不解释的?”宋君君借着宋煦明才好生坐着,埋怨了慎言一句,又眼泪汪汪地看着太子,急急道出了来龙去脉:
“太子殿下,慎言已经尽力了!我这伤,不是埋伏在西郊长亭的歹人砍的,是我自己……”
她是和歹人交过手,但仅仅只限于贼人刚出现砍她时,她躲避的那几下。
在贼人砍断她随手捡来做武器的竹枝后,慎言便凭空出现,一刀给那贼人一个了结。
宋君君虽说疏于习武,但宋家枪法的招式她还是在宋老爹十年如一日的“威逼利诱”之下,记了个大概的。宋老爹曾说,大齐国内的武艺身法相差不会特别大,宋君君不说全然明白,但也能对着他人的招式评个大概。
只是她看着慎言的身法,却觉得奇绝诡异。
那夜和王安华一起在八珍轩遇袭,慎言也是赤手空拳,十几把的大刀都无法伤她分毫。
而这次和手持利剑的贼人对打,她居然能在不夺人兵器的情况下,每招每式都直中敌人要害,还能护着宋君君不被伤到。
于是,宋君君一时看得入了迷,不自觉地跟着慎言移动,没看着脚下的情况,一脚踩到了地上的利剑柄,那剑刃就这么砍到了她的小腿肚上。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宋煦明恍然大悟,随即又嫌弃起宋君君来,“要你平时多练练功吧你非是不听,现在这么被伤着,真是丢宋家的脸……”
“啧!你哭唧尿嚎的,不更丢人?”宋君君往宋煦明脸上胡乱擦了一把,毫不留情地反击,噎得宋煦明是无话可说。
“殿下,宋小姐的腿属下已初步处理过,剑刃无毒,只是伤口深一些……”慎言恭敬地向太子解释。
“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殿下您可别罚慎言啊……算上上回太师表妹王安华的事儿,慎言已经救了我两次了……”宋君君看太子面无表情又一言不发,以为太子还想罚慎言,便连忙开口求情,又不断往太子面前蹦。
“你便消停会儿吧!”太子把手中的棋子扔到棋篓子里,起身扶住了宋君君,无可奈何地说:
“如今宋大小姐都用上‘您’来称呼本宫了,那本宫无论如何也要给你这个面子啊。”
说着,太子吩咐慎言退下,慎孤又已经端了个盘子过来。那盘子上摆着瓶瓶罐罐,和一卷纱布。
宋君君见状大惊,太子不能这么抠吧?东宫侍候的人少就算了,如今她受伤了,连个大夫也不请的。
“走吧,进屋包扎。”太子低低地说了一句,打横抱起宋君君就往里走。
“诶诶诶,我也不是不能自己蹦……”宋君君扶着太子的肩头,庭院里太师都还在呢,她怎么都有些尴尬了。
“你不给我请个大夫的吗?”宋君君坐到屋内的软榻上,看着也跟着进来的慎孤,又委屈巴巴地看向宋煦明,那眼神仿佛在说:哥啊,要不你去给我整个大夫,咱老宋家,也不是出不起诊费啊?
可宋煦明啊,又没“接收”到这条消息,他扶着宋君君又看向慎孤的那副神情,就像是在看一个医术精湛的神医一般。
“这……这这这……不合适吧?”宋君君扯了扯裙摆,到底是男女有别。
太子知道宋君君在忌讳什么,贴心地开口道:
“慎孤只是送这些来。”说着又看向慎孤,“去把慎语叫来。”
慎孤领命出去了,还把殿门给带上了。
“你安心坐着,屋内都是自己人。慎独会和慎言解决后续的事情,你不必忧心。是何家人诓你去的长亭对吧?一会儿你便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与我听。”太子坐到一边,耐心安抚宋君君。
“这事儿一点儿也不复杂!就是何家的二小姐喊我去的!”宋君君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末了还补充道:
“我觉得,现在特别想嫁给你的,该是何巧巧才对!”
“这一听便有诈,你常日里总自诩机灵,怎么这也上当了?”宋煦明点着宋君君的额头,道。
“我要是不去,不也搞不清何巧巧是个什么人吗?她为何非得对我使坏,那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宋君君不遗余力地给自己找补。
“那你不是在亭中见到了何阿宝吗?”太子又问。
“当时是背身的!”宋君君回忆道,“我只是觉得她身形像,压根儿没见着正面!说不定……是何巧巧找人假冒的……”
“怪也怪哉,她与你几时结下的梁子?”宋煦明不解道。
“被人砍的时候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宋君君抿了抿嘴,又摇摇头,“但我硬是没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