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陈攀话音未落,那袖箭穿窗而出,从宋君君头顶飞过。
呼——
好在宋君君今日发髻梳得低,她腰得也够低,否则要么是发髻一个洞,要么是头顶一个洞。
那箭飞窗而过,宋君君这十余年来被宋老爹捶打锻炼出来的反应能力也不是虚的。
袖箭钉到殿前的树干上时,她便已经抱头闪身,滚到殿宇另一侧了。
刚起身,她便断定陈攀一定会跑出来四下查看。于是当机立断,转身蹿到墙下,欲翻墙而出。
皇宫的墙她翻不了,这奉先宫的墙她也翻不了。
唉!怎么宋老爹就不会轻功呢?不然能教教她如何飞檐走壁。
就在宋君君立于墙下焦急之际,她迅速地盘算了一下她和陈攀两个人的“武力值”。
陈攀虽渣,但根据宋君君之前藏在石虎兽后的那短暂一瞥,他人倒是很高,比宋煦明还要高半个头。
宋煦明和他一样是太子伴读,太子伴读还要陪太子习武,宋煦明要是真的打起架来,宋君君和他只能五五开。
这陈攀比宋煦明要高大,首先力量就比宋煦明大。
那宋君君估计就只能和他三七开了。
此时还有一个水月,宋君君不清楚她是否会武功,但这女子要是趁着宋君君和陈攀角力之际,跑上来挠她一下,那她也是必输无疑的。
不行不行,得快点想个办法。
此时被困在这侧园偏殿里,哪里还有什么路可走。
宋君君慌乱之时,捡起了旁边的一根树枝——这也算是有武器了。
“是什么人?!”陈攀的怒喝声响起。
这声音中气十足。
宋君君刚想抬腿冲上前去和他拼了,却听得几声猫叫,还没反应过来时,眼前的景象便天旋地转起来。
她腰上一紧,整个人被往后一拽,又紧贴着一个人,从高墙翻过。腰间的手箍紧了她,带着她轻飘飘地落在墙外的灌木丛里。
这灌木丛约有大半个人高,她蹲在其中,完全看不见外头的情景。
宋君君刚想开口问是谁,一回头,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别出声……”
来人竟是太子。他一手把宋君君定在怀里,让她动弹不得,一手捂住了宋君君的嘴。
“……是野猫踩断了树枝……”陈攀的声音从墙的另一边细微地传来。
“……你且先回去。别让你家小姐起疑……时候到了,我一定会去接你……我陈攀对天起誓,若此生有负水月……”
陈攀起誓的话断断续续传进宋君君耳中,惹得她不断地翻着白眼。
待二人的脚步声消失后,宋君君挣脱开来,站起身,活动活动腰肢,抹了一把脸颊的汗。
“大热天的,我又不会乱跑,你把我勒那么紧干什么?!”
宋君君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太子却在听完后,红了脸。
“哼……大热天的,你以为谁愿意抱你啊?”太子甩了袖子,别过头去,“还不是怕你乱跑,打草惊蛇?”
“欸我就纳了闷了,你怕什么打草惊蛇啊?你是太子,他是你的伴读,你若是突然出现在这里,就算偷听到了他和水月的事,他不会、也不敢拿你怎么样啊?我躲很正常,你躲什么啊?”宋君君不解,转身问太子。
“就这么出去,你不尴尬?”太子理了理衣襟,道:
“再说了,这是陈攀的私事。”
宋君君对太子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很是鄙夷:
“虽是私事,可他这也太不检点了,你作为他的朋友,怎么也不劝劝他……”
说着说着,宋君君又想起来之前宋煦明说的话,太子和另外两个伴读三人对陈攀并不亲厚。
“……噢!怪不得,你们不和他一起玩儿呢!连偷摸去藏经阁都不带人家一起……”
“藏经阁”几个字一出来,太子又捂住了宋君君的嘴。
“我不是说过别提这茬了吗?!”
“哎呀你放开我!”宋君君挣脱了太子的手,也不想与他多说,她此刻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自己那个“拆散何阿宝和陈攀”的任务。
若是让何阿宝知道了这件事,骄傲如何阿宝,岂不是会暴起与“渣男”立刻分手吗?
在这个世界里,女子未出阁便有孕,实在是一件讳事。那这种辱没女子名节的男人,不分还留着过中秋吗难道?
“你自己待这儿吧,我现在要去找何阿宝!”宋君君说着,伸了手,扒开面前的灌木杂草,艰难的想辟出一条道路来你。
“何须你如此费力?”太子拽了宋君君的衣袖,打掉上头粘着的枯草,搂着宋君君,脚下一用力,便飞出了灌木丛。
“有功夫就是好啊。”宋君君啧啧称赞。
“谁让你练功时偷懒呢?”太子看着宋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