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冰冰的系统任务提示音,一听就是个见不得别人成双成对的。
“二级任务:请拆散何阿宝与陈攀……”
“重复。二级任务……”
行了,别重复了,听见了!重复多了听着烦人。要拆散谁就拆散谁,你指哪儿我打哪儿,成吧?!
任务不易,君君叹气。
拆散了何阿宝和陈攀,那何阿宝怎么办?嫁给太子做太子妃吗?
宋君君到底是善良,还要替人想结局。殊不知,她最该考虑的,是自己的结局啊。
何阿宝和宋君君只打过几次照面,每次不是遇见她因小贩长得丑而为难小贩,就是遇见她在饭馆因为饭桌掉漆而责骂掌柜的。
在宋君君心中,她就是个“完全体”的娇纵千金小姐,可谓是一身反骨。
她姑姑把她“运作”进太子身边读书,以期能和太子日久生情,结果,她却偏偏爱上了太子伴读。
要命的是,陈攀名义上是她的表哥,实则是她的堂哥。
这件事,京城上下都知道的。
京城陈家有三个孩子,一子两女。两姐妹嫁给了何家的两兄弟,姐姐生下了两个儿子,一个叫何瞻,另一个叫何攀;妹妹生下了一个女儿,唤做阿宝。
后来,两姐妹的兄长坠马受伤,子嗣再无所望了,便从姐姐那里过继了一个孩子,改何为陈,唤做“陈攀”。
何太傅的兄长一直在外做官,亲眷都跟随在身边。只有这个过继出去的孩子,从小送养回来,留在了京城。
陈家也是京城的贵户,过继的事情,也是呈报了京城户部的。
这些私隐之事,京城中人没有不知道的。宋君君甚至不需要打听,要想知道细节,便到街头巷尾的菜摊子上钻一钻就行。
这就不仅是违背礼法了,还是有违天道的事情。
在这两个月里,宋君君虽说成天“躺平摸鱼”、插科打诨,但她也探听到了关键的消息:
何阿宝和陈攀,二人的感情不下于成瑜和刘慕卿。甚至,这俩人都有私奔的念头了。
看今日何贵妃的反应,她大约也是知道此事,所以才急不可耐地想把阿宝推给太子,好让阿宝陈攀都断了念想。
可情之一事,又如何是能借外力斩断的呢?
这注定是虐恋情深,他们该被拆散,也是无可指摘的。
宋君君瞧着那阿宝和巧巧坐在宴席上的反应,也猜到了原委:
阿宝是肯定不愿嫁的,所以她才会一面配合贵妃,一面拉庶妹出来,为庶妹铺路;那巧巧就说不定了,她柔柔弱弱的,被逼迫也未可知。
可叹此时女子婚嫁,难以由自己做主。
正叹息着呢,宋君君听得人来报,说是太师到了,亲自来请太子回太学。
坐在太皇太后身边的太子,悄悄松了一口气。他太烦应付何贵妃了。
整场宴席,从他入座开始,何贵妃就一直在“推销”自己的侄女儿,想方设法要他和那俩千金说话。偏生何贵妃是父皇宠爱的妃子,身份贵重。他还不能直接翻脸,还要不断赔笑脸。
林太师要是再不来,他可就要忍出内伤了。
宋君君坐在席尾,听得轻微的脚步声,偏过头去看,只一瞬,那太师林余的脚步便踏到了宋君君的心上。
好一个光风霁月、丰神俊朗的妙人啊……
宋君君内心不断感慨。
早知这太师这么年轻,端阳那日太子屈子庙遇刺,她怎么也要冒着被宋将军“爆头”的风险,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啊。
林太师踏上宴席的那一刻,什么太子俊美、什么嵘王贵气,都被宋君君抛在了脑后。
宋君君的眼睛都恨不能长在林太师的脸上,这样的人,就连后脑勺都是好看的。
“微臣给太皇太后、太后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林太师屈膝拱手,神情沉静。虽跪地,但却给人傲视公卿之感。
宋君君听得这朗润的声音,只觉夏夜微凉,如沐春日清风,连星月亦黯然失色。
“太学宴已结束,太师怎么来了。”何贵妃滔滔不绝地“推销”被太师打搅了,面露不悦,扯了个笑脸丢给太师。
“太师此时过来,必定是有要事。”太后轻啜了口茶,擦了擦嘴角,缓缓道:
“太师有事不妨直说。”
“不是什么要事。是太子殿下今日的策论还未交来。方才太学宴毕,微臣本以为殿下忘却了此事,回去东宫歇息了,赶去东宫催促才知,太子回来宴席上了。”
嗐!原来是来“催作业”来了。宋君君不清楚“策论”究竟是什么,但是听着是太子的“家庭作业”没做完。
慎孤站在一边接过太子手中的嵘王世子,那太子起身,紧跟着说道:“若不是太师亲自来催,本宫还真是忘了。”
说着,便走下来朝三位贵人行礼,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