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君叫文鑫也看,两双眼睛,只认出来王子芃桑,却愣是没在使者人员中,看到有任何一个,哪怕是长相穿着接近女子的人来。
眼见着两国官员互换信物,太师都准备要退出驿馆回政事堂交差了,楼上这主仆二人,还是没从人堆里找出郡主出来。
文鑫泄气了,问宋君君,会不会郡主就在使者之中,只是他们没看见,应该下去直接问上一问。
宋君君摇摇头,道:
“不可能。听说那郡主貌美如花呢。若是在其中,必然扎眼。我们没找到,就说明郡主不在人群之中。”
文鑫又道:
“那会不会是郡主根本就不在驿馆,是底下报上来的消息有误呢?”
“消息是沿路驿馆报上来的,必然不会有错。”
“会不会就是因为郡主实在是太貌美如花了,所以使者们才把她藏起来了?”
“文鑫!你当我大齐的官员一个个都是见色起意之辈吗?胡说什么呢!藏她干什么?”宋君君哭笑不得。
“那郡主会去哪儿呢?”
“唉,太师就要回去了。今日怕是不成……”宋君君嘟囔着。她本想趁着今天想办法让郡主和太师搭上话,只是不巧。
主仆二人说话声并不大,但却吸引了从包厢外经过的一位少年。
他在隐约听到“郡主”二字后,步伐一顿,悄悄朝包厢里一望,暗自把宋君君的模样记在了心里。
待宋君君带着文鑫出了酒馆,他便兀自跟上。
刚跟了不过两个街口,就让宋君君察觉了。
“文鑫,慎言可在?”宋君君低声问文鑫。
文鑫倒也机灵,看太子妃是低声问他,便也警觉起来,低声答道:
“在的。今日慎言是与我们一同出门的。”
“那就好。”宋君君放下心来,“有人跟踪我们……别回头,往那边去。”
“小姐,那边是死路,没有出口的。”文鑫提醒道。
“我知道。就是要死路才好。”慎言身手好,死路也能施展开。更何况,宋君君判断跟踪而来的只有一人,就是她自己一个人,也能应付一阵。
并且,她把跟踪的人带往死巷子,也能判断出来者的身份——若是京城中人,肯定知道宋君君此举有诈;若非京城中人,又是从驿馆附近跟上的,那必是刚进京的古丘使者嫌疑最大。
文鑫严阵以待,跟着宋君君拐进了死巷子,身后那跟踪的人,竟像是完全不识得路一般,也跟着主仆二人拐了进来。
是个身材中等模样又秀气的人。
等他发现踏进去的是死巷子的时候,文鑫挥舞着木棍,已经冲到了他的跟前。
宋君君并不打算出手,反而是靠着墙,打算好好检查一番这些天来文鑫跟着宋将军习武的成果。
可那跟踪她的人,还未跟文鑫过上几招,便急急闪躲,躲得连腰间的佩刀都掉在了地上。
他蹲下身,抱着头,又发出尖细慌张的女声来:
“你们不能对我动手!我可是古丘来的!我是古丘来的郡主!”
宋君君一听,慌忙喊文鑫住手。
跟踪的人,是女扮男装的。也确实是古丘来使的人,可宋君君却没料到,她竟是古丘的郡主。
地上那佩刀的确是古丘王族的形制。
“你当真是郡主?你怎么穿成这样?”宋君君把佩刀递还给她。
郡主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撅着嘴,从宋君君手里拿过佩刀。
“你们不是想见见我什么模样吗?怎么蒙头便要打人呢!”她委屈极了,“我听王兄说,大齐有的,都是讲道理的人,你们怎么这般无礼?”
“不得无礼!这是我们太子妃!”文鑫上前一步,亮出来东宫的腰牌,喝道。
郡主眨巴着大眼睛,仔细地看着宋君君。
这个太子妃,与她想象中的,可太不一样了。
她听王兄芃桑说过,大齐太子是温厚如大地般的人,没想到,太子妃却是如天边云霞一般的。
“天边云霞?”宋君君笑着问她,“天边云霞是什么样的?我怎么就像是天边的云霞了?”
郡主坐在福满楼的大桌子前,望着宋君君点的一大桌子好吃的,眼睛都挪不开,一碗一碗地,只能顾上吃。
“云霞……云霞就是在天上的,很美好的存在。让人仰视,却又觉得近在咫尺的!”
郡主塞了一嘴鼓鼓囊囊的糕点,答道。
“你倒是会说话!”宋君君让她哄得格外开心。
古丘王族精通大齐语言,看这郡主,果然不假。
这个古丘郡主也是个古灵精怪的,也才不过十四五岁,和文鑫一般大,笑起来还有两个小梨涡,当真是天真可爱。
她偷偷从驿馆溜出来玩,这事儿她的王兄芃桑王子还不知道。偏是她被发现的时间又巧妙,大齐官员要见古丘使者,是而芃桑也没有腾开人手来找她。
而她偷偷跑到酒馆里,刚上楼,就遇上了宋君君。
听宋君君口中提到了“郡主”,心下便好奇,于是跟着宋君君,想看看她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古丘使者中跟了郡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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