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正厅门口,袁老爷子仰头望天,太阳已经西斜,眼看着就快落山了,余晖懒羊羊的倾洒下来,笼罩着这宅院,有着古朴雅致的美,然而所有的美,都在急匆匆的脚步声中被破坏了。 袁思哲一手扶着自己的父亲,脚步想要加快,又要顾及老人家,显得很是焦灼,倒是他的妻子步履飞快,即使穿着高跟鞋,也是一阵风一般的冲了过来。 到袁老爷子面前打了声招呼,“二叔!”,接着便头也不抬的继续往里走去。 “站住!”站定在那里,袁老爷子沉声呵斥,袁太太只得硬生生的站住脚,面上闪过一抹尴尬,“二叔,我着急看阿彻,失礼之处,对不住了!” “你现在不能去见他!”顿了下,他又看向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俩父子,“你们也不能去。” “为什么?!”袁思哲忍不住问道,“二叔,是你打电话让我们来接他的,现在为什么又不让我们去见他?” “因为情况有变。”他缓缓的说道,“你们等一下。” 说着,他拍了拍手,接着便有佣人过来,递上了几个口罩,还有手套。 “这个……”握着手里的东西,袁太太一 脸疑惑。 “最近瘟疫盛行你们不是不知道。”老爷子淡淡的说。 听到他的话,袁思哲虽有意见,但也不敢反驳,只得乖乖戴上口罩和手套,连着袁成江也都一起戴上了,这才准备往楼上去。 然而老爷子却是再次伸出了手,拦住了他们。 “又怎么了?”袁思哲有些沉不住气了,“二叔,我只是着急看自己的孩子,您就别在这个节骨眼诸多刁难了?” 他心急,话一出口惊觉说错了,想要收回又来不及,张了张嘴,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 “刁难?”斜睨了他一眼,袁老爷子冷哼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来刁难!” 一旁,袁成江忙开口打圆场,“他性子急,嘴巴快,你不是不知道,他也不是那个意思。阿彻失踪了这么多天,突然回来了,心急也是情理之中。” 袁老爷子背着手,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手背,声线凉凉的,“既然这么心急,那就把他带走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从我这里带走容易,想送回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袁思哲:“?” “二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拧起眉,袁成江不解。 “不是要去看他吗?”往楼上的方向示意了下,袁老爷子意味深长的说,“去呀!” 夫妻俩对视一眼,又看了下自己的父亲,袁成江虽然有些疑虑,但到底思孙心切,点了下头算打过招呼,便说,“走!” 三人很快便到了楼上,袁太太更是迫不及待的去推门,早就等着他们来,门并没有锁,很轻易就推开了。 “阿彻,阿彻……”叫着他的名字要奔过去,然而刚一进屋看清里面的状况,袁太太就惊住了,愣在那里,“天啊!这是在干什么!” “怎么了?!”跟在后面的袁思哲没有看到里面的状况,只听到妻子的惊呼,忙着拨开她,在看清以后也是大吃一惊。 屋子里凌乱不堪,而房内的大床是空着的,袁彻被绑在了一张躺椅上,浑身上下是用铁链子牢牢的捆着的,衣服也有些破,人看着很是憔悴。 “阿彻,你怎么了?”袁太太几乎是哭着跑过去的,一把抱住了他,眼泪哗啦啦的落,“为什么要这样对你?谁把你绑起来的!” “我!”清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袁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了楼,站在门口,冷冷的说。 “二叔!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阿彻?他怎么也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你也看着他长大的,你怎么忍心这样对他!”袁太太哭得满脸是泪,又愤怒又不敢真的对他发火。 “钥匙呢,解开,妈给你解开,你别怕!”她一边哭泣着,一边到处找寻链子的锁,想要把这条链子给打开。 “二叔!”袁思哲也忍不住了,转头看他,“我敬你是长辈,一直都很尊敬你,即使你不喜欢我们家,我也还是很尊敬你,阿彻更是对你像对亲爷爷一样的,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他!他是人,又不是牲畜!” 气得一手指向袁彻的方向,手指颤抖,“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你要惩罚要教训,怎么都好,可不能这样捆着他,还是用铁链子!他才刚刚被绑架回来啊,他受了多少的苦!” “钥匙,钥匙……把钥匙给我!”袁太太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疯狂的想要找到钥匙快点把这链子打开。 然而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袁彻张了张嘴,“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