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彻是憋着一股劲在的。 他的确一开始就不太看好这个实验,不是会不会成功,而是觉得这种实验毫无必要。 但在苏韵那里几次三番的碰壁,再加上她跟老爷子那似乎比他更亲昵,又弄不清楚的关系,让他心底里腾起了胜负欲。 原本并不放在眼底的区区一个小女子,现在他就想做出成绩来,证明她确实不如自己,证明这女人,到底不过是嘴皮子工夫,还是不如他。 从黎教授同意了以后,他便没日没夜的埋在实验室里,吃饭走路都在思考。 以前的草药都是用煎煮的方式慢火熬出药性,不但要注意火候,还有水的分量等等都要掌控好,熬煮出来的药搁置时间长了,药性还会回收。 现在不是用煮水吞服,而是通过挥发吸收。 首先这个挥发出来的药性能达到多少,吸收又能吸收进去多少,就是个很大的问题,药性不稳定不好控,这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 袁彻在实验室泡了好几天,还是觉得结果差了点意思,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去请教一下二爷爷。 老爷子虽说许多年不曾行医了,但对于这些草药的研究和执着可从未 停止过,就看他那个庄园里种植的,有多少是外面找都找不到的奇珍异草。 更不要说,老爷子在山庄之外,似乎还有产业,听说是有一大片的种植园。 不过他没见过,试探着问过一次,被怼回来了。 这一次倒是很顺利,没怎么等就让他进去了,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停到门口的时候没看到那辆红色跑车,进了门还要四处打量下,确认的确是没有,苏韵没来。 不过想想也是,老爷子的脾气,自己算是嫡亲的了,能不能见面都要看他心情,更不要说苏韵这种外人。 老爷子肯见她,对她稍微亲厚一点,估计也是看在那个关门弟子的面子上。 真不知道那个关门弟子到底是什么人,搞得神神秘秘的,之前几个师兄他都认识也见过,就这最后一个,好像有多了不得。 那苏韵也是,明明知道是谁却不告诉他,还含沙射影的嘲讽他冒名顶替,那他一开始也没想过要顶个什么关门弟子的名号,还不是外面那些人自以为是,硬是把他抬到这个位子上的。 现在外面都公认,他就是老爷子的关门弟子,自己这个时候如果否认,岂不 是太下不来台面,反而成了骗子了? 既然那个关门弟子这么喜欢搞神秘,不喜欢出现在人前,也不愿意造福世人,那自己来替他,有什么不好!某种程度,还是帮了他,也帮了老爷子的。 这么一想,他就觉得自己还挺伟大的。 屋内,老头儿正在熬中药,屋子里一股子浓浓的药味儿。 在他这里就是这样,不是药草的味道,就是熬药的味道,每次出了门,身上沾染的都是一身药味。 “二爷爷。”袁彻满面笑容,提起手里拎着的东西,“前些天我爸妈刚旅游回来,知道您老喜欢紫砂壶,给您带了一套。” 老头儿慵懒的抬了抬眼皮,又耷拉下来,一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就你爸妈那个眼神,能挑出什么好东西。” “他们特意问了很多人,这是大师的手作壶,您瞧瞧?”他说着,就把一个精致的盒子掏了出来。 老头儿从鼻孔里喷出一声气,似笑非笑,“这年头,一个广告牌砸下来,十个有九个是大师,还有一个是准大师……你爸妈找的,这是哪个大师?” 如果是一般人,说到这里面上就要挂不住了,但袁彻已然是 习惯了的,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依旧面不改色的把茶壶拿了出来,“您看看,提梁南瓜。” 袁老瞥了一眼,没吱声。 他虽不吱声,却已经是个很好的反应了,没有怼他没有说话不好听,就说明还算是入的了他的眼的。 最早之前,袁彻还不懂老爷子的喜好,经常拿一些国外旅游带回来的东西送过来,又或者什么名贵的字画啊,古玩之类,通通都被扔了出来。 时间长了,被骂的多了,慢慢也算摸透了老爷子的脾性。 这老头儿,老外的东西不怎么喜欢,说多了就要骂崇洋媚外,东西贵不贵重也不看重,他这一辈子,就两个喜好,一个草药,一个茶。 所以后来袁彻再来,基本上就是茶叶茶壶为主,毕竟再珍贵的奇珍异草,也没有老爷子这里的品种全。 “行了,你小子最近跑这么勤快,又惹了什么事?”晃了晃手里的蒲扇,老头儿直接切入正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