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与他争执,这么晚了的确是在这里休息下才是明智的选择。 只是她不敢闭上眼,生怕一闭上,梦中那些可怕的声音和画面就又出现了,便拉着司耀的手不让他走,“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说什么?”他从善如流,在床边坐了下来,温柔的看着她。 “说什么都好!要不,说说你自己。”她想了想,这么久了,她从来没有问过关于他自身的事,只知道司家也是个大家族,但是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她还从来没见过呢。 “我自己?”他失笑,“乏善可陈!” 啧啧,用这个词可就真是太谦虚了。 他司耀的生平,简直可以写一本传奇小说了,竟然说乏善可陈。他要是乏善可陈,那其他人过的是什么日子?白开水吗? “那就说说你家。”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点的姿势,她问,“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的家庭,你家里还有哪些人,我们要办婚礼,总要见你的家人吧?” “会见到的,不过都不要紧,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重要的,是你跟我在一起!”他依旧是温柔的声音,只是目光深邃了许多。 他这话听着没毛病,但是苏韵又总觉得哪里 不对,什么叫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那些可都是他的家人啊。 仿佛猜出了她在想些什么,司耀勾了勾唇角,“你是不是觉得,那些都是我的家人?” “嗯。”她点头,难道不是吗? “从血缘关系上说,算是吧。但是你会把从你小的时候,就派各种杀手刺杀,用各种手段陷害你的人,叫做家人吗?”他的语调连点起伏都没有,可苏韵就是听出了冷意。 那些话仿佛是淬了冰的刀子,没入皮肉里都没有声音,但却寒冷入骨,等寒意弥漫开来,方才觉得痛得钻心裂肺。 天啊,他小时候,都经历了些什么?! 人人都说司家这新一代的掌家人手段残忍,做事血腥暴戾,手段狠辣,但谁知道他还背负着这些。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要这样看我,我其实没你想得那么厉害。”伸手在她的鼻梁处刮了一记,他轻笑,“只不过在这个环境中,有些事就要去习惯。学会生存,在司家是本能。” 顿了下,他又道,“不过你不用怕,现在我已经是掌家人,没人敢对你怎么样。况且,我们不住司家,没事。” “嗯!”苏韵用力的点 点头,拉过他的手枕在脸颊一侧,“有你在,我不怕!” 那全心全意的信任,让司耀的心暖暖的。 她是那么的可人,就像一只乖顺的小猫咪,可爱又乖巧,而她是那么的相信他,既不怕他,也不攀附他,这样的她,是那么的难能可贵。 这是他珍而重之的宝贝,他愿意全心去守护她。 “睡吧!”手指勾了勾,撩得她脸颊痒痒的。 她笑着缩起脖子躲,没一会儿,倒是上下眼皮打架,复又睡了过去。 看着她沉睡的脸,司耀脸上的笑意逐渐收起,他的眸色复杂。 虽然她梦话说的含糊不清,但隐约还是可以听得见一直在喊爸爸妈妈的,可见是梦见了父母了。 没记错的话,她父母在她小的时候,死于一场空难,但是那个时候她还小,而且当时并不在飞机上,应该不记得才对,难道是太思念了? 可,之前回褚家的时候,似乎都没有见到她对父母有着这样强烈的思念,今天突然就昏倒了。 难道是因为,看到武尔妍妈妈被推出来的那一幕? 她的心底,还是脆弱的呵! —— “出,出事了。”男人喘着粗气,躲在凌乱的屋子里打电话。 屋 子特别的脏乱,灯也没开,只有屋外的月光冷冷的照进来,泄下一地银霜。 “慌什么!你不是说,包在你身上吗?!”对方用了变声器,声音听着很是喑哑古怪,但那不耐烦还是很明显的。 “可我没想到,火会那么大,而且那个破楼里还有那么多人。”就算躲在最阴暗的角落里,也控制不住的手脚发抖,他真的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 原以为那栋破楼里面没有多少住户了,尤其到了晚上,黑灯瞎火的,根本没看到几家亮灯的,怎么会,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 当他看到一个个人被抬出来,当他躲在人群中听着那些哀嚎哭喊声,他的心都快崩了。 “蠢货!”那边叱骂,“让你点个小火吓唬吓唬人,你闹那么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