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握着酒杯,一脸的好整以暇,他的视线越过人群,轻飘飘的瞟过去,唇角满是玩味,“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看了一眼,江时薇摇摇头,她是第一次到这边来,怎么可能会认识这些人。 “那个人是威尔先生,不但是这次活动主办方的主。席,还是法国出了名的顶级调香师,为数不多的天赋之才,在整个国际上的调香行业,排名不跌出这个数!” 伸出两根手指,摆了个“八”的造型,他意味深长的说,“你觉得,得罪了他,那女人还能在这里,或者说在法国的调香界混下去吗?” 听他这么一解释,江时薇瞬间了然,抑制不住的喜上眉梢,“这样说,她死定了!” “那倒也不一定。”轻轻摇头,罗森说,“威尔先生最是喜怒无常,谁也猜不准他的心思。反正,看好戏吧!” 他虽然这样说,江时薇却不以为然,有谁会乐意被人当众指责办事不妥,尤其还是这样高身份高地位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诟病主办方办事不利,甚至直指对方区别高低对待,这不是等于卖人家势利眼,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对方留吗? 这下苏韵死定了!江时 薇幸灾乐祸的想。 而那个威尔先生面对苏韵的指责,他冷笑了两声,“我可从来没说过,这是公平的。” “……” 别说苏韵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哗然了。 他根本就不在乎周围人的反应,停了下,接着说下去,“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你们都是调香师,有人天生嗅觉比别人灵敏,有人出生就家财万贯可以支撑你们完成梦想,也有人终其一生的努力都达不到天赋者的高度,这能是公平的吗?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又何以要求我必须公平对待?” 这话的确是很不好听,但细细回味,却也是事实,很多事,生就已经不公平了,哪来的绝对公平。 “我没有要求主办方一定要绝对的公平,但最起码的尊重是人应有的教养,目前为止,我想在场大多数人都还没有见过主办方的人,是吗?” 她神色平静,在被威尔反驳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面上是从容淡定的。 其他人小声的议论,并有不时点头的,大家不是没想法,只是不敢言罢了。 威尔没再说话,琥珀色的眸子一直盯着她,而越是这样沉默僵持的气氛,就更让人觉得不安,仿佛一 颗不定时炸弹,随时会爆发似的。 明明在场的人那么多,此刻却是那么的安静,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明眼人都看得出,威尔先生生气了,他作为一个权威大佬,一个宗师级的存在,竟然被个小辈这样当众教训,面子上实在是架不住啊。 一旁,任铮的冷汗都下来了,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她千小心万小心,没想到偏偏撞到了枪口上,如果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答应苏韵今天不来了。 最最兴奋和高兴的就是江时薇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苏韵完了,苏韵完了完了! 她可真是不知死活,才得意几天啊,竟然就敢在大佬的脸上捋胡子,只要那个威尔先生一声令下,只怕她连这个圈子都混不下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威尔先生这么厉害,如果自己能搭上他,哪怕是借用下名头,让他收自己做底子,将来她的前途,岂不是无可限量? 这么想着,她心中又有了主意。 就在这僵持着,几乎要一触即发的时候,有个清脆悦耳的女声打破了这份凝重,“嗨,爹地,我找你好久了,原来你在这儿!” 一个披着棕灰色大波浪卷,穿着公主裙的女 孩子越过人群,直接攀住了威尔先生的胳膊,脸上是少女青春明媚的笑容。 这笑显然化解了此时此刻的尴尬,威尔那张紧绷着的,严肃的脸在看向女孩儿的时候,变成了宠溺的一汪春水,“你又到处乱跑。” “我才没有,方才我在那边……”声音戛然而止,她这会儿才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往周围看了看,“你们都看我做什么?” 再仔细一看,在视线焦点的包围圈里,不是只有她跟她爸爸,还有—— “Su!”她眼睛一亮,激动的叫出声来。 几乎是同时,她松开了攀着威尔先生的手,主动的去搭上苏韵的手臂,“真的是你,哈!我没看错,真的是你呀!你怎么会来这里的,你是专程来看我的吗?” 苏韵:“……” 吃瓜群众:“……” 任铮:“?” 全场最高兴的,就是这个又蹦又跳,自顾自话的少女了,“我就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