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向配枪,人一瞬间就被拉到一处暗角,同时手中的枪口也抵住了对方的喉咙。 这时对面传来陈鹞的小声回答,“哥,别出声”。陈鹞举动鬼祟,搞得高峻霄也很紧张,默默收起枪,心里想着什么玩意,神神叨叨的。 顺着陈鹞眼神的方向,高峻霄看到一个穿着深灰色中山装的男人,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车站门口乱转,陈鹞又无声的比划了一通,大概意思是他被跟踪了,下了火车就想办法甩掉那人。 高峻霄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陈鹞急忙摇头,这可难办了,高峻霄沉吟片刻,在陈鹞诧异的眼神中,他朝跟踪者脚边扔了一块大洋。 听到声响,那人低头的一瞬就被制服,不过高峻霄只是把他勒晕了,还把他身上的值钱的东西都拿走。 他们决定用事实教育他,天黑了千万别一个人出门,尤其在上海滩。临走陈鹞气不过又踹了一脚,差点把人弄醒,吓得他拉着高峻霄跑了好几百米才气喘吁吁的停下。 为了保险起见两人又绕了好几圈才坐到车上,等车开出西站区域,陈鹞忽然情绪激动的把手伸出窗外比了个手势大骂到:“草(一种植物),跟踪狂,恶心,恶心至极。” “给我系好安全带。别死我车上,我这车明天还要用。” “阿霄,你是不知道他们太……太恶心了……气死我了。”陈鹞摸了摸胸口话都说不利索了,“你这车上没窃听器吧。” “不知道。”陈鹞听到后立马慌乱起来了,都意欲解开保险带搜索车厢内部。 “你再不坐好,我不介意把你踹下车。”高峻霄恶狠狠地警告道。 “别啊,我是被他们搞怕了。他们到处安窃听器,连人家床头都不放过。现在天天去校长那里打小报告,说谁谁谁是党或疑似党。” “怎么校长连你这种嫡系心腹都不信?”高峻霄狐疑的望向陈鹞。 “哎呦,你太高看我了,我勉强是嫡系但还不是心腹。毕竟咱们不是黄埔系的呀,没有黄马褂。”陈鹞偏首认真的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太干净了,校长不放心。”高峻霄一语双关,把陈鹞的心事都摆在了面上。 陈鹞听完立刻跳脚:“这话说的,校长也不容易,外对列强内对党,还有那些不安分的军阀。我听说最近桂系和西北系两边都蠢蠢欲动,怕是要继续北伐。” 高峻霄没接话只是淡淡应承了一句。 “你别装傻,要是我们8中8央8军和西北军打起来,你帮谁?”陈鹞敲了下高峻霄的座椅厉声问道。 “切,你以为以前在学校打群架啊,还帮谁。我只听调令。”高峻霄说的极为官方。 “算了。你今天先让我借宿一晚上,我好久没睡安稳觉了。”陈鹞闭眼靠在椅背上,语气也软了下来。 对此高峻霄只能无奈接受,心里计划明天就把陈鹞踢出去。 只是到了公寓,陈鹞又恢复了平时那种轻浮状态,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在壁炉上摆上自己的读物。 他那副把这当自己家的自在,惹得高峻霄有些不高兴:“陈鹞,你也太不客气了吧,我就给你住一天,别蹬鼻子上脸。” “哎呦,一天和几天有什么区别呢,不要这么计较吗。”听陈鹞的说辞,他真的打算常住了。 “要不我去住酒店,把这留给你怎么样?”高峻霄绷着笑脸故意说道。 “这倒不必,你这多宽敞啊,来看看书,感受下文化的熏陶,乖,别作了。”陈鹞说着把一本书塞到高峻霄手中。 高峻霄血压一下子冲上脑门,把手上的书招呼过去。我去你大爷,到底谁在胡闹,能要点脸吗? “不看就不看,拿书出什么气,我警告你,你可以揍我,但不能砸我的书。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只此一次。”陈鹞眼疾手快的接住,宝贝似的吹了吹,“今天太晦气了,我先去洗澡了。” “滚滚滚。”高峻霄已经懒得理他,顺手倒了杯热水打算润润嗓子。 眼看着陈鹞放好书走入浴室,忽然他从门内探出半个身子眨着眼睛说道:“不要偷看哦,我的身子只给美女看。” 这次招呼过去的是带水的茶杯,陈鹞吓得立马关上浴室门,茶杯撞在木门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随即世界恢复了清净。 哎!高峻霄长舒一口气,起身去收拾残局,瞥眼看到书名《永夜》,金小银著,并没在意,他的目光都被水渍吸引走了。心想着以后不能冲动,不然擦地的还是自己。 次日沪松司令部里熊司令在做华东剿匪会的开场发言:“诸位今天的报纸上登出满洲里失守,我们的国家又遭受了列强的侵略,堡垒铁路都被苏联人占领了,这是国家莫大的耻辱!是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