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百德新街霓虹灯最大最闪的一家冰室此时还亮着灯, 玻璃门敞开着正在营业,一个中年男人从店门口经过随手往里扔了一颗臭鸡蛋,飞快逃离, 身后人的动作却比他更快, 从后将人推进旁边的巷子,随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六起,自打她得了“家庭粉碎机”的称号后,她不愁没人找她算卦, 但是也招惹了不少爱家暴的男人。
有些读者找她算卦,父母都能满意。但也有些读者舍不得钱,他们看到张满康的报导后, 受了张满康的启发, 选择离开父母独自生活。
这类人不敢找成年的儿子算账, 就把怒气发泄到了苏念星的冰室。
这条街是军装警重点巡逻区,他们不敢明目张胆找上门闹事,但是会故意恶心她,时不时从门口经过, 往店里的玻璃门上砸一颗臭鸡蛋,这样既能破坏店里的生意,也可以恶心她。
苏念星看了外面一眼, 熟练拿起抹布开始清理玻璃门。
过了十来分钟, 她将门清理干净, 去了旁边的巷子, 傻强已经将人修理好了,从对方兜里掏出钱,“这些是弄脏玻璃门的赔偿金。以后再敢扔臭鸡蛋,见一次打一次!”
傻强举起拳头, 鼻青眼肿的男人下意识抱头躲闪,忙不迭道歉,“我再也不敢了。”
苏念星看了男人一眼,打量他半晌,对这人有点印象,可是又不确定在哪里见过,她试探问,“你这个年纪也有成年儿子了?”
这人看起来那么年轻,别说有儿子,恐怕还没结婚吧?
男人躲开她眼神,不肯说话,直到傻强举起拳头威胁他,他瑟缩了下才开口,“没有。我还没结婚。”
苏念星抱着胳膊,“那我害你丢了女朋友?”
男人还是摇头,“也没有。”
这下苏念星就不理解了,“那你为什么朝我门口扔臭鸡蛋?”
男人抬头看了眼傻强几眼,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傻强见他还敢隐瞒,举起拳头威胁,“你说不说!”
男人抱头蹲下,期期艾艾说了,“你这样搞,那些孩子都会跟父母对着干。还有你那么会鉴定贱男,哪有女孩子愿意交往?”
苏念星差点被他气笑了,所以男人在这方面真团结,不反思自己家暴,不反思自己太渣,反倒怪她鼓励儿女或女人看清他们的真面目,她哂笑两声,一脚踢在他肩膀,狠狠踹了两下,把人踹得鼻头滴血,她收住脚,蹲下来打量他,“那我算是做对了。像你这种人凭什么可以交女朋友?就该一辈子打光棍。”
男人用手指捏着流血的鼻子,眼泪落下来。
这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不见棺材不落泪。
苏念星揪住他衣领,朝他的脸扇了两下,“我想起来了,上回扔臭鸡蛋的人就是你!一样的窝囊,只会拿女人出气。你算什么男人!”
她抖了抖打得酸疼的手心,阴恻恻看着他,“以后再敢上门,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给我滚!”
男人被吓得不轻,嘴上一再说“不敢了”,见傻强不再打人,麻溜滚了。
苏念星看向傻强,“你怎么来了?”
傻强脸有点臭,“傍上条子,急着要跟我撇清关系?”
苏念星装傻充愣,“我就是个开店的,打开门做生意,我还能把警察拦在外头不成?”
她指了指外面,“走吧,进店里赏赏脸,吃上几屉小笼包,我请客!”
傻强没有戳穿她的小心思,摆摆手,“算了,我进你那店浑身不自在。”
他将刚刚搜来的几张钞票塞到苏念星手里,“以后有人欺负你只管报我傻强的名头,看他们还敢欺负你。”
苏念星想说自己已经找了军装警帮忙,这些天遇到闹事者都是军装警帮忙解决的。不过这人刚刚帮了她,此时自然不好回绝,笑着点头道谢。
送走傻强,苏念星去医院探望何大公子。
何太太也在医院照顾大儿子。
何家俊脖子扭伤,打着石膏,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吃饭都要人喂。
何太太看到苏念星过来,简短说了几句话后,就拉着她到一边,“是不是你把我大儿子的地址告诉警察?”
苏念星愕然看着何太太,难不成梁督察那三人不讲武德,把她暴露出去了?
何太太见她不回答,率先否决自己的猜测,“瞧我最近真是忙得晕头转向,还以为是你算出来的。那些警察突然找到绑匪关押的地址,我以为是你算出来的。是我多想了,我之前也问过你,你说算不出来。是我想当然了。”
苏念星尴尬得低下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当然不能告诉何太太真相。这些富婆都眼高于顶,从不正眼看人,自然不会为她保密。
何太太可不知道她所想,而是又提了一个要求,“你能不能再帮我儿子算一卦。他被救回来以后,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