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修回头的时候,贺淑萍泪流满面,更咽抽泣乞求的说到:“你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你…你…” 舒顺时气的捂着胸口,一口气喘不上来,眼前一黑身体一软,瘫坐在沙发上。 “你…你个…你个不孝子。你…你给我滚……” 舒顺时说着,拼尽力气抓起一旁的抱枕朝着舒言修丢了过去。 “你放心,等我证实了这是事实,我一定会滚的。 我本以为这就是个误会,看你的样子,这不是误会。 我跟蔓蔓一直以为,你们两口子眼里只有舒清,其实我们三个孩子,你们谁都不爱,平时对我嘘寒问暖,也仅是因为我是舒家未来的希望。 而舒清,一开始是苏家的媳妇,你们自然将重心放在她的身上。 舒清死后,你们又有了钱,所以压根就不在乎我们兄妹两。 你们放心,今天我出了这门,以后再也不会踏进半步。 还有,舒曼让我转告你们一声,她没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她也不会再踏进舒家的大门。” 舒言修说完,睨了眼趟在沙发上胸口剧烈起伏的舒顺时一眼,嘴角冷冷扬起,转身潇洒离去。 十几年了,这狗屁仇恨放在他心里十几年。 想当初,他恨不得将陈家的人碎尸万段,害的他们原本幸福的小家一夜之间变得冷漠不堪。 他对陈家恨之入骨,因为舒清的死,他跟舒曼连一点父爱和母爱都得不到,每天像个机器一样,被别人安排指点。 十几年的恨在心底里就是颗毒瘤,如果他们两口子能做正确引导,自己何必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都干了些什么? 他差点让人打死陈月,差点让苏寒服装厂亏损。 医闹事件,是他私底下安排的。 多少次,苏寒的人快查到他跟前时,都被他及时抹掉了痕迹。 现在想来,他真的是太愚蠢了。 他突然觉得好笑,亲情似乎也没有古人说的那么值钱。 看看这偌大的宅子,四处都是冰冷无情和利欲熏心的气氛,为了守住所为的家业,连自己的孩子都算计逼死,这样的父母还不如不要。 舒言修走出舒家的大门,他仰头苦笑,心里的恨意像一把烧红的滚烫烙铁,被人死死压在他的心口。 他很疼。 他一只引以为傲的父母是个间接杀人犯。 他心心念念记挂的女人一心只想着一个已婚男人。 舒言修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他痛不欲生,在大雪纷飞的夜里悲痛嘶吼。 他的人生,自打姓舒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舒言修回头,眼神空洞的看着身后灯火通明,雄伟高大的大门。 空有其表,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除非,他们老两口向自己和舒曼忏悔。 舒言修毅然决然离开舒家门口。 他突然觉得上海地方这么大,却没有一个让他觉得温暖的地方。 他悲叹懊恼,却不知该如何走眼前的路。 舒家大宅内,贺淑萍让佣人拿来救心丸,倒出几粒喂舒顺时服下,轻拍着他的后背。 “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当初本来就是我们做的不对,承认一下低个头有这么难吗?” 贺淑萍泪眼婆娑,看着父子两起争执,她心如刀绞。 “你不要再为那个逆子说话了,你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事? 我这么做有错吗?我没错。 如果我不拉下这张老脸去索要补偿,舒家早就败了。 我们手底下几千等着我们养活。 他们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妻离子散。 如果没有钱,我拿什么去救他们?” 舒顺时捶胸顿足,面色铁青。 “你说说,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又闹这么僵,万一真把他气走了,我们怎么办?舒家怎么办?” 贺淑萍吸着鼻子,掩藏不住的难过。 孩子是她生的,她没尽母亲的义务和责任是她自己活该。 她去看过舒曼的,只是见了面舒曼也是冷着一张脸。 在说钱这事,如果她没钱了,她应该会问管家要的。 “能怎么办?实在不行遗产就全部捐出去,反正你们都觉得我当初的做法卑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