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宴闭着眼睛,一点点地调解着体内紊乱的气息。他感觉到,体内的燥热,似乎在一点点的消散……
他紧皱的眉头,缓缓是舒展开来。
秦嬷嬷见他脸色好了不少,她顿时松了口气。
她拿着帕子,小心翼翼地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王爷,你现在感觉如何?”
萧廷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刚要冲着秦嬷嬷摇头,说自己没事。突然,一股更加强劲的热气,横冲直撞地冲着他的脑袋袭来。
他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
一口血,再次溢出了嘴角。
刚刚被压制下去的燥热,此刻正以十倍百倍的速度,在快速地蔓延……
他的身体各处,也渐渐地都呈现出通红到发紫的颜色。
秦嬷嬷看到这一幕,几乎吓坏了。
她双腿一软,整个人狠狠地跌跪在地。
“王爷……”
王坤立即膝行过来,为萧廷宴把脉。
他眼眶闪烁的泪光,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流淌出眼角。
他擦着眼泪,哽咽着声音吼道:“这媚药太强劲了,普通的解药,根本无法压制。刚刚那被压制的热意,如今正增长了十几倍返还回来……”
“嬷嬷这该怎么办啊?再这样下去,王爷他……他会死的。”
秦嬷嬷的脑袋,顿时空白一片。
施隶攥着手掌,暗暗咬牙:“我去找婢女过来……不管王爷同不同意,我们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样死了。”
他转身就要走。
突然,唰的一声,萧廷宴不知道何时,抽出了一把利剑,抵住了施隶的脊背。
他握着刀柄,踉跄着站着,双眼通红地看着施隶的背影:“不准去,否则,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王坤彻底崩溃,他哭着问:“王爷,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啊?”
“难道,你是为了县主在守身吗?”m.gΟиЪ.ōΓG
“要不,我去喊县主过来?”
萧廷宴冷冷地看向王坤,眼底满是警告:“也不准去找她……本王就是死,也不会碰其他的女人。”
“你们如果执意如此,本王这就挥剑自刎……”
王坤与秦嬷嬷,只觉得王爷真是疯了。
他宁愿失去性命,也不愿触碰其他的女人?
这是为什么啊?他们根本不理解,王爷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施隶的身体彻底的僵硬起来,他慢慢的转身,难以置信地看着宴王:“王爷,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你何必要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你是王爷啊,驻守北地,拥有十万兵权的南储皇叔。你放眼看看,哪个皇亲贵胄,不是左拥右抱,三妻四妾?你为何,偏偏要执着于,一生一世一双人啊?”
萧廷宴放下了刀刃,刀尖抵在了地上了,拄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施隶,你是最明白本王的。如果当初,父皇他不是为了江山社稷,他也会给母妃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可惜,他直到死,都没能做到这个承诺。父皇临死前,曾握着本王的手说,如果本王以后遇见了一个喜欢的女子,决不能做任何辜负她的事情。否则,往后余生,本王都会生活在痛苦与遗憾中……”
“施隶,死,有时候很容易,难的是有底线,有坚持地活着……”
他一番话还没说完,便被秦嬷嬷给打断。
秦嬷嬷满眼猩红的看着萧廷宴,她眼底满是狰狞与固执:“我不懂王爷的坚持与底线,我只知道,我要让王爷继续活下去。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老奴都在所不辞……”
“王爷,还请你恕罪,别怪老奴这次,不听从你的命令行事。等到你解了媚药,等你清醒后,老奴任你处置……”
萧廷宴的心头,猛然一跳,他微蹙眉头看向秦嬷嬷:“嬷嬷,你要干什么?”
“老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为了坚守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荒唐的美好誓言,而就此丢了自己的命。你可是南储拥有十万兵权的王爷,凭着你的身份,你想要多少女人,都是应该的。”秦嬷嬷擦了脸上的眼泪,再不看萧廷宴一眼。
她抬起手来,拍了拍手掌,下一刻,秋荷与琴儿娉婷入内。
她们美丽的眼眸,似流转着碧波秋水,楚楚动人地走到萧廷宴的面前,俯身向他行礼。
“奴婢给王爷请安……”
萧廷宴抖着胳膊,抬起手中的刀刃,指向她们:“滚,本王不想大开杀戒……不想死的,赶紧滚开。”
谁知,她们眼底没有半分惧怕。
秋荷笑盈盈地看着萧廷宴,她凝着他握着刀柄颤抖的手臂,凝着他猩红的眼睛。
她眼底掠过几分势在必得的暗芒,宴王此刻,俨然只剩了一副空壳子,他的内里,恐怕早就被媚药腐蚀了。
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