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王府。
云鸾身上裹着厚实的大氅,靠坐在软塌上……她的面前摆放了一个火盆,炉子里燃烧着银丝炭。
整个屋内,暖融融一片。
她仅仅穿着一袭轻软的素色纱衣,一头墨黑的长发披散下来,衬得她容颜精致美丽。
昏暗的烛火,映照在她脸上,更添几分娇媚。
萧廷宴坐在一旁,不由得一时看痴了。
他的脸庞,控制不住的泛热起来,心跳犹如擂鼓,激烈得似乎要从嗓子里蹦出来。
原本有些冰冷的身体,刹那间火热起来。
整个空间,他都觉得有些狭小紧凑。
渐渐地,他鼻尖都冒出了一丝汗意……
云鸾拿在手里的书本,掉落在了地上,他立即弯身,帮她去捡。
云鸾也正弯身要捡,两个的手指就这么触碰到了一起。
她的心,不由得轻轻一跳。
触碰到的温度,很是灼热,烫得她手轻轻一抖……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恰在这时,萧廷宴抬眸,望向她的眼睛。
两个人的目光陡然相撞,渐渐地撞击出不一样的火花来。云鸾的心,控制不住的,渐渐紊乱起来。
他灼热的手指,慢慢地将她的手包裹住……而后,她的手心里被塞入了书本。
云鸾的脸颊,不由得染上几分红晕。
萧廷宴松开了她的手,将她身上掉落下来的薄毯,重新盖在了她的身上。
“你的身体如今还需要修养,不要看书太久。”
云鸾低垂眼帘,没去回应他灼热的眼睛,她轻轻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这十多天,你就留在宴王府安心养伤吧。本王已经让如春回去将军府,告诉他们,你去了永州。”萧廷宴继续说道。
她依旧点头回道:“好,我知道了。”
怪不得她一早醒来,没见到如春。
原来,他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安排好了一切。
许多事情,虽然她没说,可他却懂得她内心所想。
他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总是猜中她的心思,然后她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他便先一步,将所有的事情,都给她办妥了。
他竟是如此的懂她。
如此的为她着想,如此无怨无悔的,为她付出一切。
云鸾的心里,复杂至极。若说她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可她,真的还有资格拥有这样真挚美好的爱情吗?
云鸾的眼眸,不由得一黯。
父兄还有九万云家军的仇都没报呢,她没资格谈情说爱。
萧廷宴见她沉默,担心她会胡思乱想。
他当即便开解道:“你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我们既是合作伙伴,你的事情,那就是本王的事情。”
“云鸾,唯有你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我们才能更加的团结,一致对外。”
云鸾听到他小心翼翼地解释,她突然很想哭。
明明他是为了她好,默默做了这些事情,可是他为了不让她为难,不让她有负担,居然还反过来安慰开解她?
在这世上,怎会有他这样只知道付出,不要求回报的傻子?
萧廷宴,他真的很好很好。
他对她越好,云鸾越觉得自卑,越不敢鼓起勇气面对,反而越发想着退缩逃避。
铭月郡主端着一碟子点心,矗立在门口,刚刚那一幕,被她尽收眼底,她只觉心如刀割。
认识宴哥哥那么久,她从未见过,他对什么女人这样小心翼翼,卑微到尘埃的地步。
似乎,仅仅一件事,一句话他都怕云鸾会不高兴。所以,他才会瞻前顾后,小心翼翼,总是顾忌着她的情绪。
他可是手握北地十万兵权的宴王啊?他怎能为了一个女子,就将自己处在这样卑微至极的位置?
铭月郡主心底有恼恨在一点点地翻涌着。
云鸾她究竟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宴哥哥这样体贴入微,极尽讨好的对待?
她云鸾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铭月郡主越想,越觉得恼恨。
她恨的,眼底都不由得涌上一抹猩红。
啪嗒一声,手上端着的瓷碟摔落在地。ωWω.GoNЬ.οrG
瓷碟摔倒粉碎,糕点滚落进了房内……
巨大的响动,惊到了云鸾与萧廷宴,他们抬头看向门外。
铭月郡主惨白着脸,她连忙低头,遮掩住了眼底对云鸾的怨恨,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攥住了裙摆。
“宴哥哥,我……我不小心手滑了……”
萧廷宴有些不悦的蹙眉,他瞥了眼门口摔碎的瓷碟,与到处散落的糕点,当即便喊人过来收拾。
有几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