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绝不是来救梁羽皇这样简单。
云鸾扫了眼天牢四周,她仰头看着天牢上高高的房梁。
她脚尖一点,猛然一跃而起,上了房梁。
“我先潜伏在这里,静观其变。”
梁羽皇看抬头看了眼,完全藏匿在角落里的云鸾,他目光闪过一丝光亮。
云鸾这是担忧他的安危,所以才不肯就此离去吗?
他心头不由得一暖。
下一刻,砰的一声,老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那些人已然携着刀剑,从外面冲了进来。
其中有人,趋步上前,屈膝跪在梁羽皇的面前:“殿下,属下刚刚得到消息,皇上他要杀你,你现在继续留在这里,很是危险。所以我等,再也忍耐不下去,冒险前来将你营救出天牢。”
梁羽皇站在那里,目光幽深地凝着那人。
“你是谁?孤为何从来没有见过你?”
那人低着头,一字一顿恭敬地回道:“我等,乃是孟国公暗中培养的一支暗卫。孟国公早就嘱咐过,让我们在暗中保护殿下。”
“我们无意间得知皇上起了杀心,所以我们这才以这种方式,硬闯进来,营救殿下。属下这里,有孟国公的贴身玉佩为证,还请殿下不要再犹豫,请速速随我们离开。”
“要是再迟一些,恐怕就来不及了。”
男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玉质上乘的玉佩。
那玉佩的中间,雕刻着一个孟字。
梁羽皇的目光,扫向那个玉佩。
当看清玉佩的样式,他不禁心头一颤。
这是外祖父的玉佩……这玉佩从不离外祖父的身,若非信任亲近之人,绝对不可能会拿到这个玉佩。
难道,这些人真的是外祖父培养的暗卫,真的是他让人来营救自己?
可云鸾不是说,如今外面的局势很是安稳,并没有出现其他的意外。父皇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对他起了杀心。
这一点,根本就解释不通。
梁羽皇目光幽深,凝着那人的眼睛:“外祖父可有说,父皇为何会对我起了杀心?”
男人面容沉静,一字一顿回道:“孟国公并没有详细解释此事,我等是孟国公培养了十多年的暗卫,我们只知道执行任务,从不过原因。”
“所以还请殿下,不要再怀疑,请速速与我们离开。再晚一步,恐怕暗杀殿下的人,就要到来。”
梁羽皇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外祖父之前身体不适,吐血昏迷,倒不知道如今他的身体如何?”
“他的陈年旧疾,咳嗽的老毛病可有加重?”
男人不由得一怔,险些没想到,梁羽皇会突然问他这样一个寻常的问题。
现在可是紧要关头,难道他就不怕死,还在浪费时间,问他这些多余的问题?
他连忙摇头,谨慎回道:“孟国公身体已然痊愈,咳嗽的旧疾,应该还是老样子。殿下,请你不要再耽搁时间了,速速随我们离去……”
他说着,不待梁羽皇应答,便站起身来,伸手朝着梁羽皇的手腕伸来,欲要攥住他的手,将他拉离此处。
梁羽皇眸光微冷,后退几步,避开了那人的触碰。
“我外祖父从来没有咳嗽的旧疾……他只是偶尔有些头疼罢了。你们并不是我外祖父派来的人……你们究竟是何人派来的?”
男人的胳膊僵硬在空中,他原本平静的目光,渐渐变得有些烦躁不耐。
“哦,我记错了,孟国公的旧疾,并不是咳嗽,而是头疼。殿下你也知道,我们是暗卫,并不是时常跟随在孟国公的身边,所以对此有些不太了解。”
“太子殿下,时间不多了,还请你不要再耽误下去,赶紧跟属下走吧。”
梁羽皇不由得冷笑一声,他的目光如刀,冷冷地刺向那些人。
“我刚刚说错了,其实我外祖父身体康健得很,他从来就没有任何的旧疾。什么咳嗽,头疼,统统都是杜撰的。你们就算不常跟随在他身边,他身体有没有问题,你们总该知晓一二。”
“可事实证明,你们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你们根本不是他派来营救我的人。说,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你们整出这一出,到底意欲何为?”
男人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轻易地被梁羽皇识破了伪装。
他的耐心,彻底地耗尽。
他原本平和的目光,带着凶神恶煞,死死地盯着梁羽皇。
他慢慢的握着刀剑,刀剑发出的寒光,闪烁在他脸上。
周身刹那间散发出刺骨的阴寒。
“原本我想好心带你出去,最后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却不想你却不领情,不配合。既然如此,在这里将你宰了,再带你出去,也是一样的。”
梁羽皇心惊无比,他就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